直到月色升起,俩个没羞没臊的人才离开来仪阁。
临走的时候,凌十一还抱着俩大匹蜀锦。
乔霜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也跟在一旁,时不时的提醒着,“十一,这有台阶,小心脚下。”
君策听到乔霜的声音就烦,“你怎么又把他给带回来了?”
“我说了,让他给十一做个伴儿么。”龚谨回道。
“就这么简单的想法?”君策想起这小子色胆包天敢勾引龚谨,又在哥哥长哥哥短的叫,越发的觉得此子狼心野心,趁早送回去祸害老楚王最好。
还能有什么想法,除了长得好看点,伺候人舒服点,龚谨确实无一可图,最主要的是,把乔霜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他就再也没有机会鼓动他姐去勾搭君策了。
“阿策,前朝那帮老东西是不是又跟你叽叽歪歪了,你若是烦了,完全不用理会,直把发苏朔放出去就行,养狗千日,用的不就是这一时么。”
“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你,怎么我感觉你事事都针对他来着,好歹也是你四师哥的人,日后见了你四师哥,你不怕他告状么。”
“他得罪我是最近的事儿么,君策你好好想想,在清河镇,这厮趁着我废材一个上来就挂了我俩胳膊的事能这么过去么。”龚谨白眼几乎要翻上天。
的确过不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龚谨报仇,就在当晚。
苏朔拿着免死金牌大摇大摆的回家还未等炫耀呢,就被他叔公苏程大人一顿戒尺打了个结实,免死金牌的确是可以免死,但是却不能免打,流浪在外十来天的苏朔顿时觉得世态炎凉,人生充满了各种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坑,那个挖坑的人便是龚谨。
这夫夫两个联和起来欺负人,欺负他没男人罩着是不是,此刻,他真的无比想念凌肖。
龚谨的信鸽消息发出去半月有余,凌肖却一封回信都没有。
不可能呀,就算是凌肖在漠北,现在也当有个回应了,龚谨心中隐约有一丝丝不安。
凌肖武功不弱,行走江湖治病救人,从未听说过与什么人结下仇怨,逍遥门避世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惹事的,便也就是他龚谨了。
“阿策,当日我四师哥走的时候,可曾说多久回来。”龚谨问道。
君策从一堆文书当中露出半个头,“多则俩月,少则半月,无论找到与否,都会回来。到时候再根据你身体状况考虑要不要换另外一种方子。”
掐指一算,这已过去一月,凌肖就算是回不来,也当会让信鸽传回消息来。
“阿策,我有些担心,想回逍遥门一趟。”龚谨说道,“快马加鞭,七日便可回。”
君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龚谨身前,“既如此,我便准备一下,同你一起。”
龚谨就算是有天大的面子,这会儿也不敢带君策一起离开临安城,朝中时局未定,君策每天忙于应对,哪里还抽得出身。
“我带上十一去便可。”龚谨说道。
“小谨,我说过,什么事情我们都共进退,你的师哥便是我的师哥,别怕,我离开几天,不会出什么乱子。”君策说完,已经开始收拾外袍,顺便把一旁的海骁叫了过来。
海骁以为这次他又充当一个装门面的角色,苦着一张脸说道,“殿下你能不能换个人,这个套路早就被那些个大人们看穿了,我要是会变戏法,第一个先把自己变成您。”
君策点头,“不错,这个主意甚好,来,这个便赏你了。”
海骁接过一看,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张□□。
男人之间的情话无须多说,君策能够陪他走一趟,他已是万分的感激,若是这个时候他在推脱,那便显得十分见外了。
趁着夜色,俩人换了寻常侍卫的衣服,出了临安城。
逍遥门在临安西南,龚谨心事重重,一路上话少的可怜。
君策不是话多的人,一路上见龚谨沉默,便说道,“别怕,此番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陪着你。”
“呸!”龚谨呵了一声,“我逍遥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只是回家,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我那几个师兄都得罪了遍,我看需要担心的是你才对。”
君策打开了龚谨的话匣子,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头不做声要好。
“其实我前几次去,拦着我的一直都是你四师哥,其他几个师哥,我并未见到。”君策回答。
“那是,若是我大师哥凌华在,你还有命回的来,第一次上门就被我大师哥一剑刺成筛子了。”算起来,现在江湖上能够胜得了凌华而且还活着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凌肖打架归打架,大不了打你个半身不遂,凌华若是跟你打架,那肯定是下辈子见了。当年龚谨拖着个废材身子跑了,一是他害怕凌肖几乎变态式的各种摧残,更害怕的是他大师哥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一不小心他和君策就天人永隔了。
君策无奈,“那又有什么办法,我连你打不过,别说大师哥了。”
这话虽然不是事实,但是龚谨却听着十分受用,“等到了逍遥门,不管对错,见了大师哥,先跪地求饶方能保命,听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