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看着棋盘,暗自松了一口气,庄子湛的棋艺不在他之下,他全力以赴才打成平局。
其实输了也不要紧,只是庄子湛以前肯定跟他下过棋,如果水平与十八岁的他相差得远,庄子湛估计会以为他有意相让要求再来一局,结果再来一局还是那样的水平,他还真就解释不清了。
倒是庄子湛诧异了下,旋即莞尔而笑:“今日竟然平局?真是难得,若是景舟没有放水的话,那我的棋艺近期应该有所进步。”
闻言,晏景舟脸色微滞,这话听着,庄子湛的棋艺在他之下,且以前似乎都是输给他的?看来他不但在学识、书法上要恶补,就连在棋艺上也要多费一番功夫。
庄婉卿一听,便知自家二哥的棋艺没有进步,而是与他对弈的人换了芯子,与他对弈的是十六岁的晏景舟,少了两年的阅历,方方面面肯定不如十八岁那时候,所以才会造成二哥进步的假象。
须臾,晏景舟违心地回道:“我并没有让着二哥,二哥的棋艺的确进步许多。”
庄子湛有点不相信,感觉自己似乎也没多大进步,又道:“景舟,许是我方才运气好,我们再来一局验证一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进步了。”
晏景舟没辙,只好应了他再来一局,却比方才更为认真,不敢有半丝的分心。
庄子湛同样的更为认真,全副心思放在棋局上,走一步思考未来的十步,让晏景舟也感到吃力,幸而此刻的他们水平相当,最后还是平局。
庄婉卿不想他们再来一局,忙道:“二哥,你的棋艺是进展了不少。”
庄子湛虽然对自己的棋艺忽然提升那么多有点不可思议,但也没多想,暂且信了妹夫没有让着他。
随后,三人又闲谈了会儿,到了晚膳时间,庄子湛又留下来陪妹妹和妹夫用了晚膳才回自己的院子。
晏景舟和庄婉卿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站得近,还能听见对方那一声叹息声,俩人不约而同地侧过脸,面面相觑,皆从对方脸上看到郁卒之色。
片刻后,晏景舟缓缓道:“跟你二哥说话,比跟你爹说话都要累人,时不时蹦出几句从前的事,幸好我们今天没有露馅儿。”
“我也没想到他现在说话时不时的就绕回从前。”庄婉卿说着顿了顿,惆怅地叹息了声,又提议道,“我二哥大概要呆在家里一段时日,等下个休沐日你回府收拾了你继母,我们去淮州躲一躲吧。”
晏景舟爽快应下,就当是出远门散散心,去一趟淮州回来,话题就先绕去淮州。
这些时日以来,他们都过得小心翼翼,出个门遇上熟人,刚打招呼没说几句就接不上话,因为别人说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件事,只能斟酌着回话,后来干脆深居简出,收到聚会的帖子,能推的都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