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在使劲瞧了瞧夙珝摸着的地方后拼命揉眼睛,把眼睛揉得通红。
然而不管她怎么揉眼睛,她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场面。
男人温柔地抚摸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下一刻笑出了声,然后当着她与喜贵的面做出搂抱的动作。
不管是脸上的神情还是手上的动作都出奇得温柔。
他笑着,侧首做出蹭了蹭的样子,又低头做出亲吻的样子,嘴里说着怀里人黏人的话,语气却不见丝毫嫌弃。
他就这么抱了会儿,没多久就抬眼对站在门口的喜贵说:“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朕备水?”
喜贵忍着心头的酸涩应下,白茯见状忙跟了出去。
等喜贵把事情交代下去后白茯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有些急躁地问:“公公,这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皇上他……他能看见公主吗?公主回来了吗?”
她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她跟喜贵都清楚自家主子的真实身份,想着会不会是皇上真看见她家公主了,只是他们看不见罢了。
喜贵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为什么这么问?你觉得,皇上真看见了吗?”
白茯愣住,抓着喜贵袖子的手松了又紧,“难道……不是吗?”
她知道她家公主的身份,晓得她就是她曾经在话本中看过的神仙。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会觉得要是有人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因为死去的人鬼魂作祟的原因,或者是活着的人思念成疾出现幻觉了,会觉得细思极恐。
可……可她却觉得不尽然。
万一呢?
万一真是他们公主回来了,只是他们看不见呢?
她家公主可是神仙啊,神仙哪会真死了呢?就算她亲眼看到她消失在眼前,可公主是神仙啊!
喜贵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于心不忍,却不得不说:“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你真觉得你家主子了,是咱们看不见?”
他这话乍一听的确倒真像是在疑问,可仔细听却能辨别出,他正在很肯定地回答。
白茯的唇颤了颤,对上喜贵伤痛却镇定的视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眼泪就这么刷地一下掉了下来。
“那皇上,皇上他……”
屋里细碎的声音隐约传出来,夹杂着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
“行,忙过这段时间便带你出去转转。”
“听戏?听戏就算了吧,我不喜欢听人咿咿呀呀,吵得人头疼。”
“可以,到时候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吃灌藕?嗯,味道是不错,喜欢?那就买。”
“怎么变成小馋猫了?大晚上的,说得人都流口水了。”
“两人”又不知说了什么,夙珝笑的声音更大了些,悦耳的声音在屋檐下盘旋,为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暖色。
然而站在屋外的喜贵与白茯却是听得心惊与心痛。
喜贵没敢耽搁,叮嘱了白茯几句后便连夜往端王府赶去。
他走了没多会儿下面的人就把热水备好了,白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重新进了屋,指挥着人把沐浴的东西都准备好后才到内间。
“皇上,沐浴了。”
夙珝向来没有让人伺候沐浴的习惯,即便是喜贵,也只伺候他更衣。
夙珝在长禧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白茯便只喊了他一声,然后就看到他将怀里的“人”放回床上,说:“瞌睡了就先睡。”
说完便站起来将手放在扣子上准备脱衣裳。
白茯往床上看了一眼,心如刀割,刚准备退下,就见夙珝解扣子的动作顿了顿,旋即便转身笑看着床上,说:“行了别折腾了,睡你的。”
听上去就像是床上已经躺下的人要起来服侍他宽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