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
“她想见您。”
“那就成全她。”
柯罗莎说罢从床上起来,她雪白的肌肤上落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和瘀伤。
婢女习以为常的为柯罗莎擦去胸前的血迹,“王后,聂将军在看着娜娃依和孩子,其余人都已诛杀。”
一言不发的柯罗莎听到窗外的笛声又响起,将手里的匕首随意丢到了死去的男人旁边。
婢女盯着落在手背上的鲜血愣了一下,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去外面唤了人,她们为柯罗莎穿好了衣裙。
柯罗莎穿着深沉的靛色大摆裙穿行在空荡的宫殿里,□□的脚上铃铛叮铃作响,未见人至,先闻铃声。
聂歧回头时,只来得及看到她那头棕红蓬松长发。
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和她怀中的孩子,吸引着柯罗莎的目光,她抽刀走近,坐在了女人面前,用刀鞘抬起女人的下巴,淡淡说道:“你想见我?”
女人本来惧怕的神色在看到柯罗莎后转瞬即逝,她嘲笑道:“我的儿子会是未来的王,我的父亲会来救我,而你老了,还不能生育,大王回来以后,他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柯罗莎忍不住笑了,她的手指划过女人年轻的脸庞,略显可惜的说道:“娜娃依,你确实比我年轻,能让宇文昂看上也确实长的不错,可惜却不及我年轻时漂亮。”
“别碰我!”娜娃依猛地甩开柯罗莎的手,“你让我恶心!”
“恶心?你哥哥和父亲不过是我的棋子而已,当然乌阿卑也是。”
乌阿卑是娜娃依喜欢的人,听到柯罗莎提到他,娜娃依分了神,柯罗莎便趁机从娜娃依手里抢了孩子,同时将刀尖对准了娜娃依的脖子。
“把他还给我!你为什么要抢走他!你自己生不了,就抢我的,你什么都抢走了,你还要什么!你就不怕大王回来了要你的命!”
娜娃依不顾一切的想要抢回孩子,却被聂歧伸手拦住了。
“阿克木将军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偷情,生下了这个孩子,生产的当天,他们二人还在皇宫里私会,并妄图让私生子入正统,密谋杀害知情的王后,你说大王会怎么处置你?而且库鹿尔克节是禁止□□的,你违背了撒勒神的意愿,无人会帮你。”柯罗莎说着,将孩子丢给了娜娃依。
娜娃依没想到柯罗莎会污蔑她与父亲,愣在了原地,她没有去接被丢过来的孩子。
襁褓里的孩子被摔在了床边,然后掉进了地上的火盆里,新生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娜娃依绝望的大喊:“啊!”
而后,柯罗莎的刀捅过她的心口,娜娃依也倒在了火盆上,过了许久,哭声才消失,焦香弥漫,除了油脂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大殿似乎又恢复了安静。
聂歧平静的看着柯罗莎做的一切,面具下的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
“你在笑什么?”柯罗莎瞟了一眼聂岐,哪怕看不到聂岐的全脸,她也看出来了他在笑。
“瞒不过你,我只是觉得有些像阿郎罢了。”
“哪里像?”
聂岐思索着,又否定了,“也不像。”
擦干净刀上的血迹,柯罗莎将刀拿在了手里,使着刀鞘敲了敲聂岐的肩,说道:“大将军还是不要去想那些事了,阿克木部的事情还需要大将军去处理,早些去为好。”
“塞纳已经在路上了。”
本该彻夜吹奏的笛声早就听不到了,聂岐想着,忽然问道:“听说今天夜里的曲子是你故乡的歌?”
柯罗莎正提裙跨过地上躺着的尸体,闻言,她刚抬起的脚放回了原处,手撩动着头发,她说道:“遥远的鸢尾海。”
“是歌名吗?”
“嗯。”
“为何塞纳也知道这首歌?”
故乡的记忆都是来自长辈的描述与残存的画卷,柯罗莎捏着裙摆的手骤然收紧,她突然昂首挺胸,提高了声调:“因为普兰尼人在我们的鲜血洒满的国土上建立了新的王朝。”
聂岐知道塞纳是普兰尼人,他不清楚他们这些西方的人有怎么样的过往,于是问道:“那这样说你们不就是仇人吗?”
“哈哈哈!”柯罗莎大笑着,走出了房间,随后,从走廊里传来了她的回答:“仇人的仇人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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