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法目光淡淡,从后提着她发迫使她抬起头看的更清楚,在冰火两重天的双面夹击中这些冤魂恶鬼越来越密集,它们正在组成庞大的集体,时机成熟能帮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黑法的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道:“想去告诉秀慧啊?我之前派人去杀她了,现在应该得手了。”
可有人进来一跪在地上道:“我们的人没抓住她,还被她杀了。”
梅姨大笑着,扭过头声嘶竭力的大喊道,“她以前有多弱,现在就有多强,你看着吧,打倒你的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
他目光微沉,又耸了耸肩膀道:“我从不小瞧任何一个后来者,才会派人去刺杀她。”
她半跪在地上,瞪着逐渐走近的他,怒目圆睁,却是无可奈何,她不仅精疲力竭,而刚才的打斗中更让她全身脱力,连抬起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法等她昏死过去,有个狼人动作轻巧走了进来,正露出微笑看着他道:“神秘家族的人,不招自来。”
黑法回过身道:“帮我杀一个叫秀慧的人,她留不得,你能做到?”
狼人紫色的嘴唇,双目划过狠色将一个人拖了出来,一手搭在了左胸上道:“义不容辞。我们也会帮你找天灵珠,也请你帮我们找到那把钥匙。”
黑法转头看了眼瘫软在地上的少女,她揉着眼迷迷瞪瞪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一拐杖挥到她的头上后颔首道:“我一直都在找,会亲手交到你们的手上,多谢你们不辞辛苦,从裂谷对面过来了。”
狼人舐舔着爪子上的残肉,“她,我交给你了。居然到了裂谷对面,我不允许有人踏入那里。”
狼人阴恻恻看了他一眼,狰狞的面目一笑起来又显得有些邪.恶感道:“好事是她耗费全身的力气,用水把通向地洞给打通了,我们能过来了。”
黑法的语气变得低沉道:“希望你们永远待在对面,若是来,我是死也会捍卫这里的子民。”
又扔给了它一大袋的钱,它用灵敏的鼻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满眼的贪恋道:“我的子孙们确实饿坏了,但我们不会过来,放心吧。”
送人走了后,他不动声色看着她还在抽动的双腿道:“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拐杖重重的打在了她背上,她吃痛后瑟瑟发抖爬起来就见旁边也晕倒了一个人,回道:“我进不去。黑煤炭说要打开一扇门,才能接近生命之树,但门没有钥匙不能被开启。”
黑法嗤笑道:“那群狼人的目标也是天灵珠啊,原来神秘家族的人也在寻找天灵珠,这帮不要脸的家伙。”
“我看到了几个奇怪的人,为首的人好像是姓兰。”
黑法扯了扯嘴角道:“那是神秘家族的当家吧,但她们也有在这里的人。”
她不由自主的问:“这么强?”
他眼中看不出情绪道:“能在炼狱里存活下来的人能不强?是一群我征服不了,又心甘情愿承认强的人。”
黑法一步步走向了她,而她被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方,底下就是滚滚的火焰,所能望到的墙岩上也生满了尖细的冰凌。
他又道:“巫师若是神,人定能胜过神,而我才一心妄想从修罗场里培养出跟他们一样的精英,堪比神一样的人。”
他说的轻描淡,还弯下身向她伸出了手,正当她将信将疑他真的安于好心,才抓住他的手,“咔”一声她手指和脚腕的筋都被他扭断了,同时她发出了撕肝裂肺的哭叫声。
朱古的浑身一直在抖,又听他道:“也只有白巫师会容易听信别人,你独自离群,在找天灵珠在哪里对吧?白巫师们源源不断登岛,就是为了阻止我,但你也没有机会活着回去了。”
朱古的全身已经瘫痪了,他就要剥夺走她的灵魂,那么她只剩下一具可有可无的躯.壳,她忍着惧意对上他阴沉的目光道:“你坏事做尽,就不怕被惩罚?”
一团团红绿交加的烟气冲过来,他暗斥了声‘不听话’,它们被束缚在了固定的区域后他才道:“这些冤.魂恶鬼,以后就叫暗灵了,是我的杰作,同那群纯灵同为灵体,它们能进人身体内,控制一个人,所谓的被.鬼上身。”
游荡着这些厉鬼怨鬼们,它们无法忍受却被迫承受痛苦,早就苦不堪言却无法逃离。
她试图唤回他的良知道:“你…是魔鬼吧,以为它们能跟纯灵相比?它们能带危在旦夕的人回到过去吗?不能,它就不是什么神圣之物。”
他刚不悦的皱起眉,她还在继续说着:“它们中有的是你的学生吧,你真恐怖。”
“好了,我大发慈悲都告诉你们了,该杀你和她了。”他说完,她全身痛苦的抽.搐着,有一缕无形的气体从躯壳里被抽离了出来,但有人打断了他的仪式。
山葵走进来垂下头道:“不用杀,你这么玩她,好吗?”
黑法语气淡淡的说:“我玩的是不自量力的白巫师。”
他又道:“山葵,让它们进入死人的身体,不就成为我的不死军团了吗?还要什么不死小队,属于我们的盛世就要到来了。”
黑法还强制控制一个厉鬼进入她的躯.壳,但两者相斥,不能完美相融。
山葵藏在袖口的手颤了颤,垂下眸眼道:“需要我做什么?”
黑法搭在他肩上的手拍了拍道:“跟我苦了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了,而我现在要杀了秀慧。”
山葵低声道:“你别去了,也不用担心我会去救人,今天我就待在你身边。”
黑法问:“她们怎么办?一个朱古,一个梅姨。”
山葵指了指地上的人心平气和道:“把她送到秀秀身边去,为你时刻监视她的动向,梅姨,你自己看着办。”
黑法笑了笑道:“也好,让她帮我去找找那把钥匙。”
山葵笑道:“入口都没找到,就找钥匙了?”
黑法接着回道:“葵榷帮我找入口,而她能帮我找到钥匙,我的打算不错吧?”
穗被困,嘶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他剥夺了全部的意识,成为了一个死了的活人。
他随手把她丢在了地上道:“没有人能全身而退,要么像我一样转的盆赢钵满,成为至高无上的人,要么就给我死。”
山葵忽然皱起了眉道:“你怎么了?”
黑法死劲摇晃着头企图驱散一些什么,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别人的记忆,有一刹那同时出现了不同场景的片段,快要让他生不如死。
山葵上来扶稳了他道:“总用摄.魂,会被反噬,你忘记了吗!?”
“我没用,对她,我用的是死咒。”说完尽管他再累,那种畅汗淋漓的快感让他决心要拆散这对鸳鸯。
这时遥远的那边有一个人,正在四处搞破坏,完全意识不到被人惦记上了。
耶和华——
小岛上被滔天的大火所笼罩了数日,乌沉沉的天空上暗涌流动,如同一块要掉落的墙壁要往地上压下来,有人诚惶诚恐满大街的跑。
那座面向海的监狱看上去同天顶相接,高耸而又坚不可摧,而她的到来让这群巡查员拉响警报器,誓死也要坚守在这。
轰隆一声巨响再坚硬的高楼也会塌陷,在其他人的尖叫声下变成了一地的废墟,漫天飞过的尘埃中有人竖起了用木头做成的盾牌,刚一靠近她,握着盾牌的手被跳动着的烈火所燃起。
她回望着站在身后一群手脚都戴镣铐的人,他们面相沉郁一看就知道难以驯服,但都面向她跪地不起。
秀秀扶起他们道:“这些罪人我提前让人带了出来,眼前是一座空城。”
有人斥她不可理喻,“他们就该被困一辈子!你把他们放出来,他们又烧杀抢掠闹的民不聊生怎么办?”
“你没有一点人性,不服从就拳打脚踢,不如我亲自来管理他们。”她打断了他们的话,向外走去的途中很多人看她的目光充斥着忌惮和恐惧。
她裹紧了身上的袍衣,拉下红蓬为了更好的挡住自己的脸。
几日之内将她称之为‘火.焚者’和‘灭世之主’等等,甚至有人将她描绘成了一头拥有着龙头、四条手臂、三条腿的怪物,不过也有正常一点的名字:绯红女巫。
所经之处遍地燃起的火在浓烟中似乎要让天和地相连,火光滔天,有谁手脚被人踩着无法反抗,呼救也没人敢上前。
有人拿刀往他的身上划过,他在疼痛中又一次惊醒过来,那人还没得手被突起的树藤给撂飞了。
他满嘴都是血,眼睛都被打肿了,颤巍巍的覆上她的手道:“谢谢你…”
周围的人纷纷都后退了,她弯下身扶起他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是萧湛,被人丢在这里了。”说着,他走路还很歪歪扭扭,来到了她的身边又道:“你要毁了这座雕塑吗?”
这座雕塑建造的高耸入云,她仰起头才能勉强看清楚它刻的究竟是谁,很多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提心吊胆。
她刚抬起手有人撞过来就为了阻止,不知是谁‘啊’了声,再神圣不可亵.渎、坚.硬牢固、从古至今都从未坍塌的雕塑在转瞬间成了一堆零零星星的石块。
秀秀扬起嘴角道:“之前还是不可企及,现在低着眼不就能看到了?”
萧湛认为这是好事,终于不用大半夜看见这群人着魔一样在这跪拜和祈祷,可几乎所有人都在不断的后退,距离她的位置自成了一片空白地带。
萧湛离她很近,见她玉润的脖颈上爬满的纹迹发出了绯红色的色泽,她摊开的手掌内有一截长着小花苞的树枝。
风一吹他直接愣住了,粉嫩的花苞在绽开之际艳丽非常,他听她道:“我带你去找哥哥,刚好我也是有妹妹的人。”
怪物就在他的脚后跟,蹦进了她的臂弯里道:【乖乖别哭,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头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