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阴阳怪气道:“我又没说她不好!只是她整日就会抚琴作画,中馈倒是一点都不会操持!不过也难怪,她娘是妾出身的,自然也不懂得教她这些。”
张氏对苏胭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她这个庶女的身份了。
其他的后天都可以教,但是这身份却是改不了,毕竟苏九一天不死,苏胭就坐不上嫡女之位。
想起苏九,张氏心里更是堵得慌。
“那个苏九,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性情大变,疯疯癫癫的,动不动就动手。果然是没娘的孩子,没家教!”
魏父听她在那边念叨,皱了皱眉头,总算是放下了书,不悦道:“怎么说苏夫人也救了你跟安儿一命,你嘴巴能不能留点口德?”
张氏一瞪眼,“我说错了吗?叶眉衣是救了我们母子俩,这些年我们帮着照顾苏九还不够吗?要不然,你以为她能在柳氏手中全乎地活下来!”
魏父一脸不耐烦,显然是懒得跟她沟通。
张氏的父母早亡,从前张知遥一心考取功名,她则是操持着张家内外的事,性格强势,也难免会染上些许刻薄之气。魏父虽说是因为娶了张氏而得到张知遥的提携,但是他也是当年的状元郎,自有读书人的傲气,在这方面与张氏也时常意见相左。
张氏酸溜溜道:“怎么?叶眉衣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记挂着她呢?”
“啪!”
魏父重重地放下书,狠狠剜了她一眼,到底学不会骂人的话,最后只丢下一句“不可理喻”,便甩袖走了出去。
张氏被他气得心肝都在疼,整张脸黑如锅底。
魏父生得不错,加上性子温吞,容易拿捏,所以才会在一众青年才俊中选中他。
可早年的少女怀春,也被这些生活琐事磨得半点不剩。魏父性格温和是不错,但人也木讷,从来不懂得讨人欢心,有时候说话还气死人,着实让人堵得慌!
张氏一不高兴,折腾不了魏父,舍不得折腾魏子安,便只能去折腾苏胭了。
苏胭这几日累成狗了,又得盯着采买,又得负责宾客名单,府内的布置、菜肴安排,全都要她来。张氏美其名曰让她锻炼,实则她的眼线无处不在,盯得她手忙脚乱,越搞越砸,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如今嫁人了,苏胭自是不必再去国子监了,可魏子安还去。是以这两日他都在准备课业,苏胭就是想找他诉苦都不行。
到张氏寿辰这一日,苏胭整个人憔悴得不行,晨起时面容跟鬼一样,把魏子安吓了一跳。
上了好几层粉,面色才红润了一些。
好歹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忙活,魏府也布置得喜气洋洋,张氏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褙子,三分容貌,也打扮得七分明艳。
张氏满意地点点头,迎面走来了几名与她交好的妇人,连连恭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贯喜欢端着架子的张氏,此时脸上也是挂满了笑意。
“这都是少夫人布置的啊,还真是不错!”
“我看啊,是魏夫人教得好,有您这样和善的婆婆,少夫人也是好运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氏被哄得飘飘然,嘴里说着哪里哪里,但心里也是对苏胭满意了不少。
往年她的寿辰,都是得她自己来办,现在有了苏胭,张氏直接当了甩手掌柜,让人从旁协助。所以张氏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当寿星,而苏胭却是忙前忙后,急色匆匆。
苏易与柳氏还有苏辰他们一同前来,苏易跟苏辰被迎去了男席,而柳氏跟姜酒留在了女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