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明日一早还要去顺娘府上拜访,叶雪烛和顾寒时没逛的太晚,吃完元宵又稍稍走了一会儿,两人便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以后,叶雪烛原本打算送沫珠一盏花灯,以表她没叫上沫珠一起去逛灯会的歉意。
但她打量来打量去,哪盏花灯她都舍不得送出去。
毕竟,这每一盏花灯都是寒时买来送她的。
可若不对沫珠有所表示,她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这厢正为难,就听见房门被叩响。
听来者是顾寒时,叶雪烛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就见顾寒时端着一碗东西站在门口。
“之前在灯会上,你吃了不少元宵,糯米做的吃食不好克化,怕你夜里会不舒服,便熬了碗消食汤给你送来。”顾寒时说完,将手里那碗消食汤递上前。
叶雪烛赶忙接过,便要向顾寒时道谢,而顾寒时显然猜到叶雪烛要与他说谢,于是摆手示意叶雪烛不必客气,又嘱咐她喝完消食汤以后早些安歇,记得门一定要关严,才转身告辞。
叶雪烛听从顾寒时的叮嘱,喝完消食汤以后,稍坐片刻就梳洗更衣,准备安置。
临安置前,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闩。
原本稍有些困意的叶雪烛,躺下以后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倒不是因为街上灯火璀璨,人群吵闹她才睡不着,而是因为她心不静的缘故。
只要一闭上眼,她眼前就会出现顾寒时的脸,挥都挥不去,而她也不想挥去。
任自己心潮涌动,思绪万千。
尽管夜里没睡好,但第二日叶雪烛还是起了个大早。
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顺娘,叶雪烛心里就欢喜的不行。
当初顺娘临回旌阳城之前,曾将酿造果子露的秘方抄了一份,留给叶雪烛。
入冬前,叶雪烛试酿了一小缸。
酿好的果子露尝起来虽然比顺娘酿的味道差了些,却也算酿造成功了。
此番,叶雪烛特意带了一坛她亲手酿的果子露,想让顺娘尝尝。
于是,沫珠一早过来,就见叶雪烛抱着一小坛果子露,坐在桌前用手帕擦了又擦。
顾寒时与叶雪烛一样,也起了个大早。
在盯着叶雪烛将今日份的汤药喝完,又与叶雪烛一同用了早膳后,两人便动身赶往安府。
昨日一行刚到旌阳城,顾寒时就托人往安府递了拜帖。
听闻誉满天下的顾神医要登门拜访,安家一早就派人侯在门口恭迎。
这厢,载着叶雪烛和顾寒时的马车,刚在安府门前停稳,安府的管家便带着一众仆从迎上前,热情又恭敬的将两人迎进府去。
叶雪烛和顾寒时被一路引去正厅,而在厅中等候接待他二人的却并非安家家主,顺娘的父亲安展霆,而是顺娘的一位堂兄。
叶雪烛认得这位堂兄,就是之前去望归酒馆劝顺娘回家的那位。
顺娘这位堂兄生得高大,体格也十分健壮,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他冲叶雪烛和顾寒时行了一个抱拳礼,接着便自报家门,说自己名叫安顺行,是安家家主安展霆的侄子。
然后又说,顾神医能大驾光临,让他们安家上下倍感荣光,如此客套寒暄了一番后,才忙不迭的请顾寒时和叶雪烛入座,又命人赶紧上茶来。
很显然,安顺行是个不太善言辞的人,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几句,“顾神医远道而来当真辛苦”“顾神医能驾临寒舍,我安家上下都深感欢欣与荣光”。
叶雪烛一心惦念着顺娘,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顺娘,这厢她正预备问安顺行一句,能不能命人带她去见顺娘,安顺行却突然将屋里侍候的奴仆,一个不留的全部挥退出去。
安顺行收起了之前的笑脸,神情郑重的问顾寒时,“敢问顾神医,您可是受在下的堂妹顺晴所托,才会来府上?”
此番,顾寒时虽然不是受顺娘所邀才会来安府,但他的确是为顺娘的事而来,于是便没否认。
听顾寒时应了声“是”,安顺行不由得会心一笑,“晴妹心里终究还是关心叔父的。”
但下一刻,安顺行脸上的笑意便淡去,转而变成一脸为难,“顾神医,其实……其实……”
见安顺行“其实”了半天,也没有下文,顾寒时便开口道:“安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安顺行又是一番犹豫,半晌才叹了口气,与顾寒时说:“不瞒顾神医,我家叔父数月前是生过一场病,却并非要命的大病,眼下早已痊愈。
之前,叔父是为哄我堂妹顺晴回家,才让我对堂妹说谎,说他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我叔父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自己不肯来说,便托我来与顾神医商量,问顾神医能不能帮他做一场戏,与顺晴堂妹说,就说他身体确实不太好,劝顺晴堂妹回来见他一面。”
听完安顺行的话,顾寒时和叶雪烛都惊讶不已。
顺娘如今竟不在安府?喜欢庆余欢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庆余欢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