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后,略感疲倦的叶雪烛,躺下后不久,便睡着了。
她睡得不沉,一直都在做梦。
梦很乱,睡醒后叶雪烛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梦见过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堵,很不好受。
窗外的雨没有停歇,似乎比之前还要稍大些。
雨滴敲打着窗棂,劈啪作响,惹得本就心不静的叶雪烛,越发有些心烦意乱。
好在叶雪烛醒来不久,顾寒时就闻讯过来。
一见到顾寒时,凝结在心头的那些烦闷与郁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不等顾寒时问,叶雪烛就主动说,她睡得很好,一觉醒来觉得精神更好,身上也更有力气了,叫顾寒时不要为她担心。
顾寒时满眼疼惜的看着叶雪烛,抬手为她理顺有些睡乱的长发,问她饿不饿。
叶雪烛本是没胃口,也没心思吃东西的,但为免顾寒时为她担心,叶雪烛只道自己饿极了。
顾寒时听后,立刻交代沫珠,去将早前就命厨房备下的饭菜取来。
猜到叶雪烛胃口不佳,顾寒时命厨房准备的都是叶雪烛素日爱吃的。
除此以外,又加了几道清爽开胃的小菜。
菜刚摆上桌,人还未落座,就听华棠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好诱人的饭菜香味,可有我的份?”
叶雪烛一笑,立刻朗声招呼说:“快进来,有你最爱吃的奶汁鱼片呢。”
话音刚落,华棠就进了屋,一同来的还有沈兰泽和韶影。
叶雪烛熟知三人的口味,立即叫沫珠去吩咐厨房,依着三人的口味再烧几道菜来。
韶影说他不挑嘴,桌上这些菜就很好,不必那么铺张,叫叶雪烛别再忙着张罗了。
叶雪烛不依,与韶影说:“为你接风,再怎么铺张隆重也不为过。”
韶影听了这话,立刻以茶代酒敬了叶雪烛一杯,说满屋子的人,只有小叶子记得他是初来乍到,想着为他接风洗尘。
华棠啧啧,说韶影这哪能算是初来乍到,笑话韶影年纪越大,人越矫情起来。
笑话归笑话,华棠却还是端起茶盏,以茶代酒,与韶影碰杯,欢迎韶影回来。
顾寒时和沈兰泽也举起茶盏与韶影碰杯,表示回头会一人补一顿接风酒给韶影。
韶影爽朗一笑,将杯中余下的茶水饮尽,说他只是说笑而已,叫大伙莫要将他的玩笑话当真。
叶雪烛却笑着与众人说:“韶影不当真,我却当真了,三桌接风酒,可不能忘了请我。”
“忘了请谁,也不能忘了请老大。”华棠应道,接着又举起茶盏,再次与大伙儿一道欢迎韶影归来。
饭桌上,谁也没扫兴去提那些烦心事,气氛热络又融洽,原本毫无胃口的叶雪烛都吃了不少。
饭后,叶雪烛主动问起韶影,“你那样昼夜不停,不眠不休的急着赶来寒宵城,一定不只是想早些见到我们,与我们叙旧。是不是华伯伯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给你来办?”
韶影没有隐瞒,直言道:“此番,我是同家主一道北上,寻找淳王之子的。”
叶雪烛闻言,明显一惊,“华伯伯已经查到那位小公子的下落了?”
韶影说:“眼下还不能确定那个青年究竟是不是淳王之子,得将人找到以后,再认真核实。”
“那疑似淳王之子的青年,如今身在何处,难不成就在寒宵城中?”叶雪烛追问。
“人在青芒草原上。”韶影答,“两个多月前,家主派出寻找淳王之子的几路人马,突然接连传回消息,说是有淳王府的信物在青芒草原上出现。
信物的持有者,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做蛮人打扮,却生了一副汉人模样。
家主说,倘若淳王之子还活着,眼下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家主认为,那青年很有可能就是他苦苦寻找多年的淳王之子,于是当即决定,亲自北上来看看。”
话说到这儿,韶影喘了口气,又喝了两口茶,才接着说道:“两日前,家主收到小棠的消息,得知了祝嵘的事。家主便命我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到寒宵城,务必将祝嵘看好等他过来,他有很多话要亲口问祝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