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欺负,实际上二房夫人根本欺负不到顾相宜,顾相宜也没那么大怨气。
她本来便想借着御闻堂的名声推广一番自己,如今目的已经达到。
且如池天翔说的那般——既他们收了顾相宜给他们挣的一千两银钱,那一拍即合的事儿,他们便绝非清清白白的。
他们如今只是愤怒顾相宜可能未来要抢了他们的生意,这点老夫人也说得明明白白——如今池天南早不是当初那个立志悬壶济世的人,在见池天翔经商赚得金箔满盆后,他便功利了许多。
事到如今,老夫人和池天翔都骂尽了。
顾相宜这个晚辈也没必要踩上一脚,今日的重话可没有一句是她讲的。
她只道:“既今日老夫人也将话语讲清楚了,没事的话这事便算过去了。明日起我同老夫人说的那般自立药堂。若是没有什么事儿,相宜便回去了。”
不然她一个晚辈,还能责罚二房一家不成?
顾相宜离开没多久,二房夫妇便离去了,今日这一出,他们夫妻俩也是丢尽了脸面。
待到晚上,房里两个婆子唤着顾相宜,说是老夫人让顾相宜过去一趟。
入了老夫人的房,顾相宜先是行礼,遂坐在一旁,听老夫人道:“今日二房闹了重事,你这口恶气,老婆子也是替你出了。”
“今日的事,多谢老夫人了。”顾相宜虽这么说,但她心里知晓,老夫人不是来跟她谈冤屈的,此事定有转折。
果不其然,老夫人喝了口茶,下一句便是:“可是有些事,咱们只能关上门来说。”
“老夫人请讲。”
见顾相宜如此乖顺,老夫人也好开口,遂问:“你这些日诊治过诸多患者,且有些你用过推拿、动过刀,可是真的?”
“男女有别,推拿一事,相宜只关起门来给妇人做。为男子诊治需戴上面纱、悬丝诊脉。”
老夫人见顾相宜懂得此理,方才放心一些,道:“老婆子想说的便是这些。自古女子行医不便,生怕你在外面吃了亏,受了委屈。”
顾相宜心里暗道:实则是怕丢了池家的脸面。
顾相宜遂道:“老夫人放心,相宜知晓谨慎的道理。”
“老婆子还不是要叮嘱你好生照顾自己,在外独立开堂遇了委屈早些跟家里说,家里都能为你做主。”
“多谢老夫人。”
“还有就是——”老夫人说到一半,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跟二郎的事儿。”
顾相宜心底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她逃不过这劫。
“听闻你身体不好。说心里话,当年我刚嫁去婆家的时候,身体也不好,大半年了肚子都没动静,当时找的老郎中开的秘方,既你也是懂医的,那便来瞧瞧。”
老夫人拿过一个偏方。
顾相宜看了那偏方,险些没再翻个白眼——这偏方跟王春燕给她的一模一样啊,哪里是什么秘方,就是个促进生育的方子。
她跟池二清清白白,就算服了药,还能变出个孩子不成?
不应。
顾相宜打心底不想应。
老夫人见顾相宜盯着迟迟不回话,催问:“相宜你看,怎么样呀?”
顾相宜尬笑道:“挺好,方子挺好。”
“那明日起,便让你院里的两个妈妈给你熬了。早晚各一碗。”
“多谢老夫人了。”
“没事没事,老婆子也是盼你们好,这么晚了,也不打扰你了,早些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