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把握,那还是算了吧。”甄老夫人心里没底,不愿意让女儿取冒这个险,她说出来的理由很站得住脚,“这么抛头露面的事情,要是治得好,那是光宗耀祖;可要是治不好,坏了名声,还怎么说婆家!”
甄老夫人心心念念的是女儿快及笄了,必须考虑找婆家的事情了,就算今年不找,那名声也不能败坏了。再说了,光宗耀祖的事哪能靠女儿?
甄诚没有受到夫人的影响。他把女儿对甄安的治疗过程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从一个教育管理者的角度,他能够看出来女儿在“攻心术”这方面是有“天赋”的。
要不要让女儿试一试呢?
毕竟这件事若能做好,是结交鲁国公府的好契机。风险与收益成正比,值得一搏,只是需要做好准备,把失败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对女儿说:“到不了坏名声那么严重,我觉得你可以去看一看。第一次去,你能不能不要立刻开出治疗的方子,回来与我商量一下再说,如何?”
甄诚虽然不懂,但他也知道治疗“心病”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缓一缓,慢慢来,能就上,不能就撤。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这个提议正好说到了甄真的心坎上,心理治疗本来就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有的患者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仍然停留在了解情况阶段。
她答应说:“父亲说得极是。”
父亲松了口,母亲也不好再坚持说什么。
甄真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应该怎样面对那个八岁的小姑娘。她其实也是第一次面对那么小的孩子。
甄家这边商量着,张大夫也没有闲着。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让鲁国公相信十四岁的甄家大小姐能够治病。
第二天一早,他就应约回到鲁国公府拜见叶维。
叶维得知张大夫准时前来,心里又升腾起了一线希望。
在鲁国公典雅的书房里,张大夫见礼之后,便作揖说:“请国公恕罪,老夫无能,不知如何医治小姐。”
叶维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他轻轻托了一下张大夫的胳膊:“先生不必客气,快快请起。小女这病着实让您费心了。”
张大夫直起身,又说:“国公爷,老夫认为小姐这病恐怕这京城之中只有一人能解。”
叶维破灭的希望又重新燃烧起来:“何人?”
张大夫卖了个关子:“国公爷可知前些日子的元泰奸细案是何人发现的?”
“不是太子府的清江王吗?”
张大夫给甄安治疗胳膊期间,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非也。第一个发现的就是能给小姐治病之人。乃是国子监主簿甄诚的家人。”
“哦?国子监?甄诚?愿闻其详,先生请讲。”这么劲爆的消息,叶维倒是第一次听说。
张大夫从头到尾给叶维讲了一遍经过,包括治好甄安的噩梦。不过,甄真的名字他用“此人”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