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娘和阮氏带着逸芳、田姨娘带着甄卉也来问安。
甄诚对康氏说:“浩雄这两天一直在太学读书,大门都没有出,平安无事,不必担心,过两天沐休回来。”
甄诚和浩兴一起吃晚饭,蒋颖在一边伺候着。甄真和母亲等人作陪。
甄真心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目前的局势一定很乱,无数的人想浑水摸鱼,借机捞取好处。原因很简单——观礼台爆炸死伤至少数十人,能上观礼台的都不是一般的小官,这些官员的空缺必然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
父亲和浩兴的嘴里却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露,估计他们自己也心里没底,不能往外说吧。
待父亲吃完饭,母亲一边给父亲盛汤,一边略有担心地说:“今天鲁国公府又来人了,珍儿又去了一趟。”显然是希望丈夫拿个主意。
父亲面无喜怒地问甄真:“你今天去都做了什么?”
“陪小雨画画、踢毽子,和叶夫人聊了一会儿。”一大家子坐在这里,甄真长话短说。
“非常时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去吧,别把事情办砸就行了。”父亲淡淡地说。
“您放心,砸不了咱家的牌子。”甄真高兴的说——父亲的许可在这个家里就像尚方宝剑一样管用。
父亲站起身:“散了吧,都回屋歇息去。浩兴跟我来。”
甄真回到屋里,脑子一直在琢磨——父亲和哥哥会聊什么呢?她心痒得很,便披了件无袖的褙子,悄悄的来到了西厢书房。
书房外没有下人,父亲和哥哥都不喜欢贴身服侍。
父亲前面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浩兴说的是:“今天走访的都是诊所和大夫,除了观礼台,在其他地方没有发现被炸伤的人。可是那些巨响又是怎么回事呢?”
甄真在门外听了,也出神的思考着:既然找不到,那就说明不存在。
突然她的脑海里灵光一现,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谁在外面?”“谁?”父亲和哥哥的声音同时响起。
书房门被打开,浩兴看到了甄真既抱歉又笑眯眯的脸:“这么晚了,你不回屋休息,还待在外面干什么?”
“哥,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要不要听?”甄真说。
“先进来吧。”父亲说。
进了屋,父亲先说话了:“珍儿,你在书房外偷听可不合咱家里的规矩!”
甄真收敛了笑容,诚心实意的道歉:“爹,我知道这样不妥,可我就是想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您先记着账,如果我说得不对,您再罚我。如果我猜对了,就将功抵过。”
“行,你说。”甄诚知道女儿心思玲珑剔透,常有奇思妙想,听一听也无妨。
甄真说:“哥哥没有查访到被炸伤的人,说明巨响并不是发生在人群聚集的大街上。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发出很大的声响,有一个类似二踢脚的大炮仗是不是就够了呢?”
“你是说有人放了几个大炮仗?可是炮仗又不能伤人。”浩兴说。
甄真说:“对啊,就是炮仗。也许这个人的目的不是炸伤谁,他就是想借爆炸声来制造恐慌,人群一乱,自然有人会被挤伤、踩伤。这效果是不是比爆炸还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