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猛地拍了下桌子,冲万贞儿道:“此人非同小可,宜速速降罪,免留后患!”
万贞儿顿时软瘫下来,面如死灰,连声道:“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带着皇子出宫逃命,根本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柳随风上前道:“胡说,众锦衣卫都说你要带他们干大事!说!什么大事!”
万贞儿额头汗水“滴答滴答”直往下掉,她缓缓抬起头,冷笑道:“这位大人说笑了,在场那么多的豪杰英雄,都不说干大事,反叫在下一名区区的宫女去干大事,岂不荒唐可笑?我所说大事,就是请他们帮忙,找到陛下,奴婢当时实不知陛下已经被俘了!”
于谦眉头皱起,道:“此宫女眼熟,惯会巧言令色,可杀而不可留!”
万贞儿身子猛地一震,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她冲于谦道:“这位大人,奴婢身为区区宫女,要杀要剐,不过随你们的便!但若说奴婢有不轨之心,硬要杀之,奴婢死也不服!”
她挺着脖子,耳朵竖了起来。
景泰帝看了她片刻,又转向其它人道:“诸位将军,你们查找王振余孽时,可曾找到什么有效证据?”
那些和柳随风同去围攻锦衣卫驻地的将军纷纷摇头道:“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只找到皇子!”
柳随风道:“这就足够了!”
众锦衣卫连声道:“陛下冤枉,皇子虽在我们手上,可是我们也只是要保护他,当时京师情况混乱,我们也摸不清情况,但是陛下的命令一来,我们是立即交出皇子,没有片刻犹豫,可知并没有想要追随王振余孽!”
随后他们又挺起身来,道:“只要陛下有令,我等誓死追随,即使到了天涯海角,也要把王振的余孽揪出来!”
胡大用眉头皱了起来,“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王振的余孽竟一个没找到?”
另一名官员道:“树倒猢狲散,那群人不堪一击!”
景泰帝沉吟片刻道:“拿住平日和王振交往过密的官员下狱!”他又对众锦衣卫道:“朕免除你们的罪过,你们熟知情况,去捉拿这些人,戴罪立功!”
“是!”众锦衣卫纷纷站了起来。
万贞儿道:“还望陛下恕奴婢之罪,奴婢也会戴罪立功!”
景泰帝道:“你万不该私自带着皇子出宫,论罪当斩,不过念你一片忠心,罚你回到皇太后那里,做打扫之职!”
万贞儿一愣,低头道:“谢主隆恩!”她退了下去。
于谦道:“陛下,现在京师人心浮动,不可乱抓无辜,除了确有真凭实据的王振余孽外,其余的文武官员,宜一概不问,即使偶有小过,也应准起戴罪立功!”
景泰帝频频点头:“对!对!连他们都可以,其它人也可以!我大明无论官民,只要声明坚决和王振划清关系,从此不再为害朝廷,均可免其罪过!许其戴罪立功!”
“遵旨!”众人齐声道。
众文武连连挑起大指道:“陛下英明!”
景泰帝长出口气,“王振的事算告一段落,但是也先大军可曾杀到?”
他一提此话,众人又把心提了起来。
柳随风道:“启奏陛下,也先大军至今未到,不知何故!”
“呼”众文武长出口气,“这下好了,可以歇息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