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一,将你昨晚之行仔细说来,记住,切莫遗失任何细节。”陈七寻得一躺地树干,随意坐在一旁,”我自会辨真伪,若是不实,我便不再留情。”
葛二不知陈七所言是否为真,只顾着低头,眼神飘忽道:“这,小人确实在家中,待到出门之时,便直奔着望春楼而去。”
“途中未曾因事驻足?”陈七从怀里掏颗蚕豆道。
“这......”葛二沉吟两声道:“小人,还陪同贱内,去了趟望春楼旁的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
“点心所在何处?”陈七疑问道。
“就在家中。”葛二马上回答道。
“撒谎!”陈七声音凌厉,轻声一喝道,“昨日我去你家中寻你二人,未曾见到所谓点心。”
“被,被下人吃光了。”葛二马上换个理由道。
“葛二啊葛二。”陈七将蚕豆咬的咔咔作响,“我审过众多犯人,但像你这般马虎眼的,还真不多。“
“他们大多恐我锦衣卫之职,亦或是心中有虚。”陈七深深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道:“故我身边人总是认为,审犯之时,我过于和善。”
“哎。”陈七擦擦手上的油脂,高喝一声:“来人呐!上刑!”
一声喝,吓破葛二的胆。
见他转头看一眼,发现在这河边野外,果真有人提着刑具缓缓前来。
“大人!大人,小人所言非虚,句句属实,大人明察啊!。”
“所言非虚?”陈七大声道,“点心等事儿,怎还需我知?你为何不将一日之中几次如厕告知与我?”
“大人若是想知......”
“混账!”陈七一拍大腿。“昨晚你巷中私会严掌柜,隐瞒至此,我已给过你机会,难道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先杖十,再论其他。”陈七随意摆摆手道。
葛二听到陈七这般说,眼睛瞪大,连连摇头道:“大人饶命啊!小人并未夜中私会严掌柜,小人与严掌柜已多月未见,怎会故意隐瞒。”
但话音刚落,那衙役已将葛二架起,支起一张可趴人小桌,将葛二放于其上。
紧接着拿起人高军杖。
十杖挥舞,伴随葛二的声声嚎叫还夹杂这葛妇的哀求之声。
杖毕。
陈七见葛二已站不起来,便从树上起身,在他四周徘徊问道:“与严掌柜会面之事,我先搁着,迟早会水落石出。”
“接下来其二之事。”陈七伸出第二根手指头道,“你们脚程很快啊,才刚走,我便寻不到你。”
“大,大人误会了。”葛二有气无力道,“小人,小人出门后便租一马车,怕家中孩子饿着,想着,早些赶回家。”
“是啊大人。”那葛妇也连连点头道,“我俩上了马上直冲家中而去,未曾耽搁。”
“那渔村外私会的那人又是谁?”陈七直接问道。
葛二猛地抬头,但牵扯到身上的肉,又疼的咧咧嘴。
“大人如何得知?”
“你莫管。”陈七往嘴里塞个蚕豆。
葛二眼看瞒不过,趴在桌上天人交战一会。
并与葛妇对个眼神。
葛妇身为妇人,见不得葛二这般受苦,微微摇摇头。
葛二咬咬牙说道:“见的是......见的是渔村里正,张里正。”
“为何见里正?”
“大人,小人若是说了,那财路便断绝了。”葛二痛心疾首道。
“命都要没了,还在乎银子?”陈七不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