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波澜,情丝摇曳。
一双璧人昭见心意,总不能真靠天际这一轮浮云之月吧?
总要有个人先迈出这一步,去戳破这层薄之又薄的窗户纸的。
所以孟天枢这么问了,南锦并没有十分惊讶,只是略感慨:来得不算适宜,算不得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故而她心漪荡漾,可表情依旧平静从容,轻轻拂下他攥在腕上的手——
“我明白,只怕世子还有些许不明白之处。”
她眼波长伺,濛濛涟漪,又是一番盈盈心曲。
孟天枢也不急,笑容恣意。
他嘴角弧度很深,一瞬不动的凝着她。
“哦?愿闻其详。”
既然说开了,南锦倒也坦然,螓首微偏,娓娓而谈:
“我骄奢淫逸,挥金如土;我不入厅堂,不甘内帷;我矜骄自傲,有仇必报……世子可考虑清楚了?”
孟天枢一双眸眼满是情愫,浓郁的快要低落下来。
“富而有谋,挥金如土又何妨?志存高远,骄奢淫逸又何碍?出水芙蓉,不下厨房也无谓,世人喜欢贤良淑德的美娇妻,我偏好了这口离经叛道的美人灯。”
“你……”
南锦不想到,他竟说了这样的话。
她双颊透着桃粉,第一次口齿不能言,舌头都要与牙齿打架了。
马车中的温度越来越高,南锦深吸一口气,不敢与他继续对视,仓惶逃了。
“越听越不明白,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孟天枢无奈一叹。
话至此,就不许她再逃。
“我不是夸你,也不是损你,我是喜欢你。”
南锦红唇翕动,欲言又止。
心悸之动下,到底还有一分理智在,她犹记十五上元节那日,孟天枢在飒风赠了她一场旖旎灯会,但却将她让给了孟山策。
这一份喜欢,如果遇到了兄弟相峙,他又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哥也喜欢呢?”
“我问的是你。”
孟天枢敛去笑容,多了几分认真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