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该有的仪容仪表,南锦还是不肯输一星半点的。
一袭团锦灼花衣衫,百蝶烟笼凤尾裙,轻纱逶迤,衬得她身姿亭亭,气质谪仙。
她从内苑月门,穿花而来。
恰好戍南王府众人,也从茶厅移步水榭,隔着一方脉脉水波,彼此得以看见。
孟山策长身玉立,像斜斜一从青竹,萧飒低调。
孟天枢则锦衣玉冠,虽有病容,却是一贯的恣意落拓,潇潇洒洒。
俩人目光如炽,南锦全部都避了,她按捺一腔情愫,先对上了阮红玉的视线。
阮红玉停下脚步——
时隔数月,再一次见到南锦,还是一如初见时惊艳。
孟天玑伴在母亲身侧,看向南锦时,也多添了一抹笑意。
“见过王妃、兰陵将军——见过世子、大公子。”
南锦盈盈福身,螓首微低。
“免罢。”
阮红玉稍一点头,回头看了自己两个儿子一眼,并未说太多。
她见南稷山已等候许久,便率先迈步,领着众人入水榭正席。
南稷山缠绵病榻,多日不起,但为了今日择婿宴,他还是强打精神,换了一身簇新衣袍,在乔氏的搀扶下,一脸和煦笑容迎上前:
“王妃——”
“诶,南老爷有病在身,不必拘礼了!”
阮红玉虚扶一把,表情淡淡的,但眸色尚温。
四大家族百年来扶持相挟,共守秘密,南稷山虽是一介商贾,可却是南家的掌家人,光是这一点,阮红玉便会对他礼敬三分。
寒暄几句后,南稷山忍着咳嗽的冲动,肃手引客:
“来,王妃请入席说话吧,日后都是自家人了……”
柳如丝在边上阴阳怪气:
“这话王妃能说,南家怎么能自己舔着脸往上凑?况且这门亲事,还难说呢。”
她的声音很低,本就是为了自己纾解。
可场中莫名安静,她这喃喃低语,倒也显得不这么小声了。
柳清觞拐了她一记,希望这个妹子安分一点!
可柳如丝还没反应过来,垮了脸,嫌哥哥出手重了些,她刚想抱怨一句,孟天玑已在边上冷然开口:
“与戍南王府结亲,是舔着脸往上凑?”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如丝脸色一白,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这话孟天玑来问,竟比阮红玉还要骇人!
南锦菱唇微掀,看似无辜的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