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立在喜堂之前良久,久到红烛落泪,夜幕沉沉。
“可有宾客?”她浅言问道。
秦城摇了摇头:
“主子身份特殊,没有大肆宴请,只是良辰吉时拜堂后,会和新婚妻子上楼宇凭阑,向前来贺嘱的城民邀敬一杯回礼酒——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孟天枢不在,这个环节只能取消了。
南锦哂笑一声,斜睨着看他,口吻似嗔似怨:
“怎么,我才嫁过来第一天,就准备让整个地下城都知晓,我的新郎跑路了?”
“夫人……”
秦城已经改口了,不再唤她南府小姐。
南锦下巴轻扬,一如往日骄傲脸孔,目色坚决:
“这一场婚事,原本该如何,现在照旧如何,他不在,留下的黑金面具可在?我看你身形与他差不多,拜堂不必劳烦,就随我出去敬一杯酒吧~”
秦城难得慌乱,忙摆手:
“这如何使得?”
要是让主子知道了,心中一定怨怼他!
南锦菱唇一勾,目色流转,笑盈盈道:
“你若不肯,我只好寻别人了?”
“不行!”
秦城立刻拒绝。
知道主子这个苍桦身份的寥寥无几!
就连随身伺候的魏八斤,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主子孤身前往京城营救兰陵将军,他和姬应寒周旋的余地,唯有地下城的势力,万一让姬应寒知道苍桦就是孟天枢,那么主子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岂不再无一战之力?
南锦不用秦城直言,心中早已敞亮明白,泠声开口: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消息传到京城,你我这里尚能替他遮掩,你可明白了?”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秦城。
原来,南锦不是因为任性生气,故意气一气孟天枢,而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苍桦一直留在青州,那京城那边,到底有的缓。
如此一来,秦城对这个城主夫人,更加心生好感:或许她真是能帮到主子的贤内助吧。
“面具我有,拜堂后半个时辰,还礼敬酒。”
“好。”
“你——可还要拜堂?”
“自然要拜的,对了,给我撷一朵香雪兰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