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叹笑了一声:“啊……那我要好好谢他!”
转念一想,便卖了这个人情给柳晚晚:“就劳烦晚晚,替我安排周到了。”
“举手之劳。”
柳晚晚敛眉垂眼,眼角流出几分风流欢喜。
*
这是南锦留在金陵的最后一夜,翌日,日头上窗,她就和翠宝赶往青州。
丝价定下,生意明发布告,无可更改,南家头上这一片天,是要大乱了。
车马昼夜不停,困了,她便宿在马车里,除了马儿吃料,驿站换马,一路不带停歇的。
这一路,茶寮、驿站、长亭、官道,议论南家这一次危机的人,太多了。
还没到青州,南锦便听了七七八八,有真有假,她也明白了现在大致的情形。
苏夫人和锦公子谈的丝价,无人知道,只知道一定‘狠狠宰了一笔’以致于苏夫人回南家之后,直接把家中三家酒楼、两家饭庄、还有一家古董铺挂到了牙行。
饭庄酒楼,一直是苏夫人在打理,古董铺是南稷山闲来无事的买卖。
对南家来说,无关痛痒,是旁枝末节,伤不了什么元气。
可重要的是,这给出了一个信号——
那就是南家的头寸不够调用了,不然尽管收账,亦或是问钱庄借款,凭首富这点脸面,总不至于要舍卖家业凑钱!
锦上添花的事,人人愿意干,雪中送炭的人,寥寥无几。
如果只是调度周转,一堆人赶着趟来南家送银子,以求攀附个人情,将来好开口求别的事情,可现在南家倾覆也是朝夕之间,这银子拿去,大概率是打了水漂,将来富贵也是空口之谈,谁还愿意借钱?
钱庄哭穷,朋友远行,族内亲众‘勉力支持’也不过区区几万辆。
杯水车薪!
这风刮起来,便成了墙倒万人推的架势,原先生意来往,正常的欠款也成了火速追缴,债主纷纷上门,生怕自己的钱一去不回,嘴脸难看,过往情意比纸还薄。
南锦从偏门回到了佛堂小院,正好碰见有人正在用力捶门!
枝溪硬着头皮顶着,见南锦回来,诧异又惊喜,一双眼睛一下子润湿了。
“大小姐!”
“嘘……”
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南锦掸了掸身上尘灰,梳理云鬓,靠近紧闭的院门。
“南锦,家里都这样了,你还躲着?!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爹爹给你留下的嫁妆呢?你藏哪了?!哪个钱庄?你把折子拿出来!”
咚咚。
院门被捶得震天响。
“咱家到了危机关头,债主全在茶厅等着,银子买丝还不够,庄子铺子没人买,都等着烂白菜价吃我南家一笔,现在还差十万两银子的缺口,你给我拿出来!”
敢这样砸门的人,家中唯有南浩亭,这个自恃长子的混账玩意。喜欢嫡女纨绔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嫡女纨绔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