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拿手轻扇了扇,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晚上大婚,长姐会来么?”
“恩。”
“那你预备怎么办?引蛇出洞?总不能真把南邺水,拱手让人吧?她可没有柳晚晚的本事儿,落在姬应寒手里,只剩死路一条。”
南锦虽不喜欢这个三妹妹,但到底是爹爹的骨血,不愿她死。
“她只有先死了,才能真正活命。”
孟天枢沉声,眼尾光芒冷寂,口吻轻缓又笃定。
南锦知道,孟天枢大概已经有计划了,至少要在姬应寒面前,大变活人。
只是这样大费周章,未必瞒得过姬应寒的眼儿,这种关键时候,南邺水突然暴毙,他怎可能不起疑?
像是看出了南锦担忧之处,孟天枢从容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值得我戍南王府大费周章,以死替生藏起来的人,难道不是坐实了南府长女的身份了么?姬应寒多疑,该费点功夫,他才会相信。”
这话里有话,南锦一品,便诧异看向了他——
孟天枢伸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无奈开口:
“你的小伎俩,骗骗我娘便罢,如何骗得了我?”
“……”
“飘絮如此安排,比囚在王府别院安全的多,她和薛宝珠都该谢谢你的。”
“你说得什么,我听不明白~”
南锦揣着明白装糊涂,柳眉一扬,抖着宽袖,要往外走去。
孟天枢也不戳破,只是用力把人拽了回来,低头瞅了她身上的衣裳,苦笑问道:
“你这身是什么意思?贺我大婚?”
“咦,你方才不是说,四姨娘该谢谢我么?等喝了你的喜酒,我还要去坟地呢,穿这一身,红白喜事两相宜,岂不正好?”
孟天枢侧身一挡,拦住了她要离开的路,反手一撑,将人拘在身前。
“世子大婚,随你怎么穿,只是你欠苍桦的洞房花烛,难不成,也这一身来?”
“……”
南锦实在没提防这厮突然开车,老脸通红,支吾难言。
难得看到小狐狸这般窘迫的样子,孟天枢笑了起来,朗月清风,昆山玉掷。
“晚一点,等这里事了,我让秦城去接你——”
他撩得心动,眼波暧昧,情意深长。
南锦心绪飘摇,红着脸就要点头,突然理智占据智商高地,立刻发现了问题。
不行,她是汪家长女这件事,谁也不知道,跟孟天枢一睡觉,岂不是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