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旋身,重新回到了院中,她仰头看了看昏淡的月色,还有黯淡无光的星辰。
夜色隐蔽,风声习习。
没一会儿,红枫从屋子里出来,对着南锦道:
“将军吃了药,睡下了,晚上我来值守吧,南大小姐,辛苦你了,还请回去休息吧。”
南锦思忖片刻,伸了个拦腰,捶着腰上酸麻之处,小声抱怨道:
“等你这一句话,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若非世子托我,我才不干这麻烦事呢。”
红枫略笑了笑:
“出了太多事,让南大小姐见笑了。”
“见笑不会,还有一桩事,与我牢牢相关,我尚未洗脱嫌疑呢……要紧时候,我出一份力,王妃则多宽宥我几分,我可真没有下毒害死南邺水呢~”
南锦心心念念,为自己反常照拂天玑的行为,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红枫颔首:
“南大小姐为人正直坦荡,怎屑用下毒这种腌臜手段,凶手一定另有他人。”
这话说得巧妙,南锦听出来,也并不会觉得不高兴。
本来嘛,她要弄死一个人,气死她远比毒死她,更令自己感到舒爽。
面色稍霁,一吹一捧之间,仿佛疲累一扫而空,南锦朱唇微掀,莞尔道:
“算了,我都值守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半个时辰,你辛苦一日,不如去后院茶饭吃点东西再过来,后半夜饿了,可没人给你煮热汤热面的——我不一样,等下我走了,先去飒风沐浴,再吃一道一品锅,哦,几月前埋下的春陶酒,这几日也当饮了,微醺三分,再枕着玉瓷入眠,惬意惬意~”
南锦这享受生活的细致描述,着实红枫羡慕不已。
她叹了一声,玩笑着讨饶:
“您就放过我吧,被您这么一说,肚皮是真的饿了——我去去就来,将军还请大小姐照拂,若有端茶送水的,差使廊下丫鬟就是。”
“放心吧,不是已经睡了么,一会儿工夫,不打紧的。”
南锦摆了摆手,示意红枫抓紧去吧。
等人走了,她一边打哈欠,一边‘放松警惕’准备坐到房门外的廊下去。
也就是这一会儿婢女皆困,红枫离开的时辰里,瓦片上传来一阵趵趵的响声。
瓦片碰撞的清脆,被沉闷脚步声所压抑后,轻缓的传来。
南锦支颐,心中想着:不管来人是谁,总是自己花容月貌,希望被温柔以待吧?
哪怕心有准备,当后颈处一记力道传来的时候,她还是差点昏过去了!
靠!会不会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