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买卖,听者有份——九爷,怎不请我一道入个股?有一便有二,你我今日商谈买粮之事,不如好事成双,也让我占一占便宜?”
孟天枢闲庭信步,隔着虚掩的槅扇门外伫步,声音轻慢,态度轻佻。
壶老九一拍脑门,心里直叱自己是个‘没脑子’的,竟险些忘了这茬!
他看向南锦、魏老太爷的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和紧张之色——向来从容应对的壶老九,第一次有了这样局促的时候,魏老太爷目色沉沉,命他快快说来。
壶老九三言两语,也算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来惭愧,无法觉得南家大小姐并不靠谱,兴许谈笑玩闹了一句,并非真心实意想要买嵩江帮的粮食,加上这时有金陵的粮商愿意出手询价,壶老九去了封书信,与他说定邀约至嵩江帮相谈,这粮商迟迟未有回信,壶老九只当他不会来了。
谁想!竟闹了这一出,‘新娘子许了两户人家’这下嵩江帮可要丢人了!
南锦早知事态发展,一脸淡然,毫无惊讶之色。
魏老太爷却叹声连连,拄着拐杖发了好大一通火,勒令壶老九妥善解决这件事儿,若是传出去,有损帮中声名,他难辞其咎!
说罢,便不愿意待着,由丫鬟搀扶离开茶厅,回自己房中去了。
他从偏门出,孟天枢从正门坎儿入,堂中火盆噼啪爆着火星,暖意融融,并不见剑拔弩张的声讨之意。
孟天枢向壶老九见礼,更是自报家门:
“九爷,在下戍南王府孟天枢,深夜叨扰,还望见谅。”
“啊!竟是世子……?”
壶老九感觉自己的头,愈发的痛了。
南锦眼皮微微一跳,心中疑惑心起:上一次,孟天枢早早和壶老九定好了契约,自己若来,便以她两倍价钱收粮,若不来,他便不要了。
但一次,他好像什么凭契也没有,口说无凭,甚至壶老九根本不确定他会不会来。
如此一来,他又要怎么拿买粮之事,来威胁她回府退婚,借机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