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枢的辩驳,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枢儿!枢儿……!”
阮红玉抱着昏过去的孟天枢,花容失色,忧心忡忡。
南稷山也吓得魂不附体,一边搀扶帮忙,一边叨着:
“世子大可不必,大可不必,男未婚,女未嫁,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再议,再议就是了!你可千万保重啊,你要是去了,我南府担待不起呀!”
“你闭嘴!”
苏真真狠狠剜了他一眼。
南稷山讪然闭嘴,将人扶到了管家三叔身上,命他速速背去厢房,找大夫诊治。
守在门外的丫鬟、奴才跟了一路,簇拥着、奔走着,齐齐往跨院厢房去。
阮红玉不急着跟去,只是用力关上了茶厅大门。
她双眸深邃,端持着威仪,对着南锦开口:
“我再问你一遍,世子,他果真喜欢你?”
南锦看起来瞠然不知所答,半响后,才哀怨落目:
“若他骗我,我也认了……反正,又不是一人负心于我。”
这一句,把将来孟天枢要否认的态度,全给他堵回去了。
不承认?没关系,那就算你负心好了。
“南老爷,这要如何是好?!”
阮红玉气在心头,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音。
不等南稷山回答,苏真真已扬眉,不卑不亢的接话:
“这一句话,要好好问问王妃了——掳走未来大嫂的人是世子,说喜欢我女儿的人,要退婚的人,亦是他!王妃如何,问到我南家头上来了?”
“你!”
阮红玉扶着心口,咣当一下,坐回了太师椅。
她深吸着气,慢慢缓下了怒意,将目光落在了山策身上。
“策儿……”
“儿子听母亲的。”
声音是听不出的温润寡淡,没有任何一丝委屈和气恼。
抚过人心时候,和煦轻柔,却少了几分真正暖人的温度。
他的不争,便是争,他的退让阮红玉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南老爷,夫人,竖子不肖,任性妄为,等他醒过来,我一定好好申饬他。这桩婚事,容后再议!”
苏真真却直截了当的开口:
“申饬大可不必,若世子是真心实意倾慕我的女儿,这门婚事,也就不必退了。”
“你、什么意思?”
苏真真语重心长:
“王妃,与其等定下了婚事,家里再出幺蛾子,当着众宾客让大公子难堪,丢尽了王府、南家的脸面,还不如咱们私下里就把事儿改了——当然,这件事,也要大公子首肯,若是大公子说,对着我家锦儿一见钟情,非娶不可,兄弟相争,那便是王妃的家事了。”
南家拿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态度,包括阮红玉在内,几个人把目光落在了山策身上。
“策儿,你老实告诉母妃,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