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天枢呆了两日,完全是南锦自私自利的行为。
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她可是有远大志向的女人呀,就算是被迫营业,那也是一种与命运抗争的方式~
当然,就算南锦想要待,事实情况也不允许了——
柳清觞知道孟天枢回金陵,就住在‘药庐’,以为他臣子蛊反噬,急匆匆便来了。
等看到南锦一身青罗薄衣,手里端着玫瑰花茶,用得还是舶来的珐琅掐丝洋人杯,震惊无比,颤巍着手指,结巴道:
“我为你烧心焦急,你竟然……在这里,金屋藏娇!”
“清觞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南锦就差拿个小手绢,甩着香粉,殷切无比的欢迎他了。
孟天枢平板着一张脸,从自己内室,好整以暇的步出,一脸‘从容正派’:
“胡言什么?”
“我胡言?这里除了我,你何曾带过外人来过?”
柳清觞的诘问,让孟天枢下不来台,他眼尾一道光芒冷寂,掩盖局促。
“你不是外人么?”
“你——!”
柳清觞气得脸色铁青。
南锦叹了一声,心道:还是我来替你转圜吧~
她放下杯子,欺身二楼栏杆,笑着对柳清觞:
“清觞公子,我好歹是嫁进戍南王府的,与世子不是做夫妻,就是兄嫂关系。你嘛,左右是个兄弟,一码归一码,你姓柳,世子姓孟,他说的外人,应该是外姓人吧?再亲厚也是外姓人,除非——”她睫毛一颤,笑得花枝乱颤:
“除非呀,他做了你小舅子,那怎么论,都是一家人啦。”
孟天枢惊讶看向南锦,眸光讳莫如深,幽深暗挑——
柳清觞无言以对,这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在楼下,掩唇咳了一声,复而抬眸,恼意全消,心中念着一个人,双眸之间便俱是温柔之色:
“大小姐抬举我了,兰陵将军,岂是我这等庸人,可以肖想的?”
一边言,一边含羞摸鼻子。
孟天枢冷扫了他一眼,一脸傲娇模样:
“你知道就好。”
柳清觞嘴角笑意一淡,委委屈屈抬头:
“我一直知道!不说这个了,你来了金陵不回家,还要在这里躲多久?还有这个……南家大小姐,你请尊菩萨来干什么?是偷跑出来的吧?外头都不知道吧,山策大哥呢,知不知道,你把他媳妇拐跑了?”
孟天枢就不爱听这个!
莫名心生一阵恼意:“你叽歪够了么?”
“差、差不多。”
柳清觞会看三色,发现孟天枢恼了,立刻便软了态度,谨慎言语。
回想着自己方才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呀?什么烂脾气嘛!下次蛊毒反噬,定要让他好好吃点苦头,看他平时还嚣张,就知道拿捏人!
“回去吧。”
孟天枢开始赶人。
“凭什么?我不走。”
“天玑的家书,上月送来的青州别院,我看过,已送去王府,其中,有一句提到了你。”
“在哪儿?!”
柳清觞大吼一声,中气十足,回荡山坳。
南锦托腮,笑作一团:
“你个傻子,送去王府了,你还不快去?”
“我去了!”
柳清觞衣袂逆风,头也不回的奔出了药庐。
南锦眨巴眼睛,略有些同情清觞,悠悠一句惋惜:
“兰陵将军,也认得他?竟在家书的字里行间,还有一席之位?”
孟天枢叹声:
“请二弟劝说柳家公子,莫再送乱七八糟之物往前线军营,之前之物,已折算银两,犒赏将士军眷,盼知。”
“……”
南锦尴尬一笑,眺望一路飞奔出去的某人背影,目露怜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