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出笑话,孟天枢被迫弃轿,不改游山玩水的兴致,抖着宽袖,踩上了泥泞的山道,从容上山。
南锦回头看了几眼——
看到营地中,护卫层层戍守的摄政王车驾,心里恍若明白了些什么。
她复而抬首,看向高耸入云霄的燕回山,心道:顶上的风景,是什么?
……
在众人压抑、不敢放肆的哄笑声中,大家都断定,孟天枢去不了多久的。
一个羸弱世子,三个穿着罗裙,衣衫繁缛的女人,至多爬到半山腰,看一看飞泉深潭,石岩栈道就一定会回头了。
就这样,爬到山顶?无人会信的。
……
裸露在外的山道,被交杂的灌木丛遮掩,巨石凌厉,山松遒劲,三个人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到了一处深潭飞泉之前。
小砚台说的风景秀丽之处,便是这里了。
“这是骨潭,那是血瀑,是燕回山闻名遐迩的风景名胜,至此,就要回了,所以这里又名燕回山。”
小砚台很快喘匀了气,从身后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块薄毯垫在了空旷处的草坪。
这里正对着深不见底的潭水,飞瀑而下,在峭壁的石头上跳跃,溅起一朵朵耀着日光的水花,奋不顾身落入潭中。
南锦腿肚子打颤,扶着孟天枢的手臂,勉强站住。
她品着“骨潭、血瀑”这两个名字,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复而问向小砚台。
“骨潭?还是孤潭,血瀑,还是雪瀑?”
小砚台神色不变,笃定道:
“白骨累累的潭,血流千里的瀑——这名字是奇怪,可地方志上记载,这里自开国建朝至今,便一直是这个名字,也没听说过什么典故。”
“典故来自民间,周边村落一问便知,多是什么神神怪怪,不值一哂。”
柳晚晚扶着薄毯,拧着秀眉坐下了。
她捏着拳头,不断捶着自己的小腿,瞥了一眼脏得不成样子的裙裾,心烦不止。
若非这一次,是孟天枢主动相邀,她才不会来这里呢。
说来也怪,南锦从来娇生惯养,出门浩浩荡荡一堆人,一双鞋面不染尘埃,自从扮了小鹿的样子,她也算吃尽了苦楚。
南锦接受到了柳晚晚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