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理由就好办了,至少意味着,还有争取的希望。
现在不同意,只是因为,南锦举出的若干理由,还不足以打动苏真真而已。
七分真,三分假,南锦幽声一记长叹,陷入犹豫之中:
“娘……其实,我也是怕的。”
苏真真听到了了不得的话,柳眉一挑,好笑问:
“你怕什么?天塌下来,都有你爹为你撑着,你若知道怕,还能有现在的声名?”
“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当然怕,我怕离开爹娘,离开南府,我怕夫家不喜欢我,公婆刁难,小姑闲话……我怕还怕讨要他们,怕不能和现在一样出手阔绰,要为王府的颜面考虑,怕吃不好,怕穿不靓,怕出不了门。”
句句肺腑之言,全是精准打击。
南锦的每一个字,都叩在了苏真真的心软之处,叫她愁容满面,心疼不已。
“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非如此,娘何曾舍得你,放心你?”
叫南稷山惯养成了这样,去了婆家,那定然是要吃苦的。
原先真选了大公子山策,入赘为婿,就算不住一块儿,那也总是留在青州城的。现在她喜欢世子天枢,左右是要嫁去金陵王府的,就算青州城有别院,一年又能回门几次?
孟家门风严谨,武将门第,锦儿算不上吃苦,可想要跟娘家一般花销,怕是不能的。
她这几个‘怕’字,真是说到老母亲心坎儿里去了。
南锦双眸似星,唇角浅笑:
“所以,女儿这一次去,也是想认真、仔细的逛一逛金陵城,日常缺不得的,干脆自己做生意——金陵一直是繁华地,可有一点却比不得青州,青州有内河埠头,外有海事码头,舶来货总是不缺的,若想在金陵谋一些生意,可由此入手。”
这段话已经有违人设了,南锦只能画蛇添足,多添一句:
“这样,自己用自家的货品,美名曰试用一下,婆家总不会再说我闲话了吧?这样,我便不怕了,不必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