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扈从传报声由远及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大人,贼军师说,要见大人!还说……还说……”
扈从有些紧张,一直拿眼睛撇着高高骑在马背上的方宁。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说的,速速押解回去,等候审讯!”
“许大人~”
南锦温笑道:“大人不妨听一听他是怎么说的,等审讯再问,难免有串供分辩的可能,供词便大大不可信了。”
“也好——你明白回禀,他说什么了?”
扈从万分为难,再三犹豫之后,只好咬牙道:
“那贼军师说,他乃方大人生身之父,奉命来此卧底,助方大人剿匪之事!”
“胡言乱语!”
方宁第一个发飙:“贼人胡乱攀咬,这等混账话,还用的着禀告么?”
许大人也不可置否,哈哈大笑:“还什么军师,竟是馊主意,哈哈哈,拿下拿下。”
“可是大人……”
扈从只怕真的抓错了人,小声道:
“那人振振有词,说方大人生母,名叫婉儿……而且,他还说了,大人左便臀处,有一方红色胎记,如此详尽不像是编的,属下一人无法定夺,这才来向大人禀报!正巧……方大人也在。”
许大人看向了方宁,见其眉头紧锁,喉结因为不安而滑动,眼神飘忽。
他将信将疑,寻找一切线索,去推翻这个荒谬的结论。
知道红色胎记的不少,解语花、蓝琉璃,甚至是侍候沐浴的奴婢,都有可能知道。但婉儿这个名字,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知道的人,唯有南府之人。
而这一切交织的唯一的人,便是锦公子。
从头到尾,他都在演戏,步步落子,只为今日收网。
……
“杀。”
方宁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不是与许大人说的,而是跟自己身后长随说的。
杀了这个胡双刀,否则,他一定会有麻烦。
南锦眼皮一跳,诧异看向了方宁——
见他把下唇咬出了血,也要下令杀了胡双刀!
这个人,已完全被仇恨所操控,哪怕有一丝可能,他恨错了人,可他还是决定逃避这一丝可能。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