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年夜饭,紧赶慢赶,终于端上了桌。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清觞的话多了些,拉着所谓的师叔,一个劲儿追忆从前
可惜这个师叔,比秦城还要闷葫芦,除了一人喝闷酒,存在感几乎为零。
清觞也没觉得,只顺口说了一句:“师叔呀,你如今越发沉默无趣了,早些年,你脾气虽怪,几杯浊酒下肚,还是很可爱的呀。”
柳晚晚待长溪很不同,一边为他斟酒,一边笑道:
“那便是喝得还不够多,是你酒量不行。”
“哦,原是如此!”清觞哈哈一笑,殷勤的再度为长溪斟酒。
长溪余光处,淡看了一眼南锦,复而垂眸,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刘曦卷了一只春饼,咬了一口,觉得满口活色生香,果真不负繁杂的一番心思。
从前她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四季三餐,皆是讲究,再后来流亡金陵,隐姓埋名,吃着红袖楼中肥腻的花酒,说是山珍海味,可对她来说,如同嚼蜡。
说到底,她还是佩服南锦的——
无论身在什么困境,都能取悦自己,享受生活。
说起困境,她失口多问了一句:
“大小姐,过了初五,安德烈大人就要回去了。”
“是,我知道,他又不是九州人,过了年,总要回家见一见老婆孩子的。”
刘曦眨巴眼睛,见南锦从容悠然的态度,试探着问:
“那……五十万匹丝绸的事儿?”
她怨恨的方宁,已经付出了代价,这件事与她来说,也算了解了。
但南锦对她有恩,实在不愿意看见,南家真的为了此事获罪抄家,万劫不复。
不过看南锦这般态度,大约,是胸有成竹的?
“大小姐,已有了解决的法子?”
“算不上法子,只是尽了人事,成与不成,交给老天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