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衾香枕,安神香暗嵌着细腻温婉,萦绕在床帏薄纱间。
南锦后脊触上柔软,想要就势一滚,抱着被子囫囵睡去,偏是孟天枢不让,微凉指尖掐上她的下颚,迫使她睁开迷离的醉眼,四目相觑——
他的鼻息碰在脸上,距离落近,她好像一撅唇,就能偷吻到他。
换了从前,美色当前,借酒装疯,南锦定是要吃这一口豆腐的。
可今日,她心神不宁,满脑子惊骇的念头,情致意趣早就抛去九霄云外了。
眉心微不可查一蹙的一蹙,南锦稍作挣扎,苦笑道:
“别闹,春饼里的一味五香猪肚,味重着呢……我还没漱口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锦除夕要吃春饼,如何讲究,如何食性,他还不如一个入世不久的长溪先生更加了解她。什么厨珍记,像是临时编排出来的借口,若真是巧合,那周记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也知道没漱口?”
“今日……就让我偷个懒吧。”
南锦嘤咛一声,埋头入枕。
“不成,起来,我陪你守岁。”
“……哎呀,我都醉了,不守岁了!”
“果真不起?”
“不起。”
南锦甩出一只胳膊来,压在身边叠成长条的绸缎被子上,一副‘老娘今儿一定要睡了’的懒怠模样儿。
孟天枢点了点头,邪眉上挑,扬起一抹坏笑。
他多的是法子治她。
“行,那把衣裳脱了。”
“??”
话音才落,孟天枢手指灵巧,已飞速解开了她腋下的襟扣,原本束缚的胸脯一松劲儿,雪白脖颈露出,南锦整个人紧张了起来!
“我……我自己会来!”
孟天枢抓住了南锦的手腕,似笑非笑:“不见得——锦儿,你醉了。”
病秧子看着没什么力气,可南锦知道,这人一直装得厉害,事儿传出去,别人还不信,一个常年孱弱的药罐子,也不知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这衣绳怎么解?”孟天枢口中疑惑,身子欺了下来,鼻息萦在南锦的耳根子后,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