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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年的考试(1 / 2)

田雪念的委屈之泪,从眼睛里流出,而林君直的心疼之泪,又何尝不是从心里的骨头里溢出。

林君直在静悄悄的教室里,轻轻地,仿佛怕惊动某个容易破碎的玻璃球般,打开文具盒,从里面拿出铅笔,将黑板上的题目,以一种无比详细的方式,写下了每个解题步骤,直至答案才安静落笔,并悄悄移送给田雪念。

从那以后,林君直开始了另一种学习方式,他开始认真对待每个一个数学题目,想到每一个衔接的步骤,尽可能清晰得写在练习册上。

然后,会给田雪念去看!

……

对林君直来说,用真好来描述这几年的时光,最是贴切,除了很少见到父母外,其他一切都那么值得去珍惜与留恋。

然而,一场巨大的变迁,将他正慢慢绘画各种色彩的童年,抹上了一把黑泥,搅得一塌糊涂。

林成根被采石场的石头砸中,不治身亡,被送回了老家来安葬!

林君直当时在教室里上课,他看到大舅和乔校长在教室外说着什么话,之后,就被带走了,他坐在大舅的自行车后面,什么话也没去问,一直到家,才发现眼前的场景,与外公去世时候的样子,是那么像,有一股催人泪下的悲凉。

母亲哭得像一个泪人,他也瞬间被剥落了泪水,又被大舅安排跪着,穿戴麻衣白帽烧着被塞在手里的冥纸。

这场突如其来的葬礼之后,林君直又重新被送到学校,不过,他不再住教工宿舍了,他每天早上走三里路去学校,又每天走三里村回家。中午的饭,便是早上用铁饭盒装好带去学校的,里面大多时候,都是萝卜干和咸菜,当然,每天乔校长都会叫他上楼,吃上一些不那么干咸的热菜。

但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过太久,乔校长其实在冲田雪念发火的那天,是刚从医院回来,他患上脑瘤,距离医生建议他去外地大医院做手术的日子快到了,但手术成功几率不高,死亡的阴影,便是越来越近。

乔校长最放心不下的是跟在自己身边,已经亲如孙女的田雪念。然而,乔校长没有告诉任何人。

还记得,田雪念在这里的第一个春节,她姑姑来这里,其实是告诉乔校长,田雪念的父亲开酒店的背后,还贩卖着毒品,人已经跑路了。而田雪念的姑姑也搬去外地了,那是一个叫上海的地方!

若非万不得已,乔校长不会带着田雪念来到林君直家!

那是一个学校放了暑假的大夏天,乔校长跨进门槛,来到林君直家,将田雪念放下走了!

乔校长坐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他包里放着医院给的诊疗单,还有一张田雪念姑姑临走时候,留下的地址……!

田雪念住在林家的第一个晚上,一场巨大的暴雨倾盆而下,闪电穿过厚厚的云层,时不时用渗人的寒光,瞥一眼山脚下这座静夜里的小山村。

林君直住在原本是他奶奶的后房里,木制的小窗户,只糊了两三层薄膜,外层破损的薄膜,被风雨欺负着,发出可怕的声响,还有雷电的一闪而逝,透进来的幽光,让房间里堆放的杂物箱子和躲起来的黑暗,显得十分诡异恐怖。

可当林君直想到田雪念说过,每次她换一个地方,都会想她妈妈,她会难过害怕。林君直便会被一股力量充满,他觉得应该让自己包揽下所有的恐惧和彷徨,给田雪念一个坚实可靠的港湾。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无所畏惧得扫了一眼房间里所有的黑暗。

不过,田雪念是和袁英珍睡前房一张床上,那是他小时候和爸妈睡一起的大床,床很大,如同一个小房子般,除了一面敞开外,其余都用红木板拼接起来,包裹着踏实与安全,顶上还搁置了不少杂物。

想到这里,林君直才明白,原来害怕的人,也不过只是自己一个而已,他开始在心里嘀咕:“我自己才不害怕,我一个人也不怕!”

可是,林君直距离做到真正的勇敢,这样还不够!

没有人教他,真正的勇敢是用自己的一切,去爱那些值得他爱的人!

但林君直会选择用他的方式,力所能及得去诠释这份爱!

暑假过去了,也开学了,乔校长一直杳无音信!

五年级,是小学生涯的最后一个学年!

林君直会帮田雪念背着书包,仿佛守护神一样,不准一路上各村打闹的孩子,欺负田雪念,走过三里土路上学放学。

林君直会把田雪念的饭盒放在学校食堂蒸笼上最烫的地方,确保中午的时候,里面还有温热的饭菜,而他自己的永远放在边上,仿佛这样还能挡住那些流窜出去的热气。更是在吃饭的点上,凭借他五年级的身板,挤过那些低年级的孩子,取下完好无损的饭盒,送到坐在教室里等他的田雪念面前。

同样,林君直学会了帮母亲劈柴,学会了扫地,他有时候还能替母亲,去给住在隔壁村大姑姑家的奶奶,送上一碗他家里好不容易能吃到的一顿肉丸子,他会等着奶奶慢悠悠吃上几口,听着奶奶说那些糊话,然后在大姑姑扒拉几口饭,再跑回家去。

那总是放学以后,天色近晚的时候,每次回来,都是很晚了。

他也开始学着母亲的动作缝补衣服和做饭,有时候,他还能抢过母亲正在穿针眼的线和针,麻利地穿过线,然后一本正经地教育母亲要怎么怎么穿过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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