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沉摇头轻笑,拿起书举在眼前,不再理会我。
我夺过他的书道:“玉夫人罪不至死啊,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他们两个必是李铭溪先招惹”。
李铭沉说:“简亲王纳她时她不做规劝便是罪过”。
“你饶了她好不好”我赔着笑脸伸到李铭沉脸上。
李铭沉满眼爱意捧着我的脸道:“现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我看铭溪对她很是爱重,她又有几分神似你,我也很是不忍,只是就算我肯饶,太后也是不肯,即便太后肯了,流言也会逼死她”。
“若我有法子,你可愿帮帮他们?”
“哦?”李铭沉有了点兴致:“说来听听”。
“此事到也不难,本就是止了流言,再给百姓和太后一个交代吗?”
我摇着头很是得意。
李铭沉点头。
我又道:“玉夫人不是非要一死,罚了简亲王的俸禄,罚玉人去出家,既然流言是要逼死她,那她出家远离红尘不也一样吗,对外说她是为自己请罪,为大齐祈福,这么说应是没人再说什么”。
李铭沉想了下说:“只怕他们二人不愿啊,若简亲王糊涂随了他去呢”。
我不解道:“你处死她都不怕简亲王随他去吗?”
“若处死她,简亲王不见得会随他去,他也知死不能同穴,不必如此,可出家就不同了”李铭沉说。
“要的就是两人一起啊”我笑道。
李铭沉瞪我一眼佯装生气道:“我就知道你胡说八道,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你且听我说”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脸讨好“城外的真元观就是个好去处,将她打发到那里,待平了流言以后,就对外称她已赎清了罪过,赐死了,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再扒着此事不放了,再把她接出来换个身份,谁还会再过问?”
“啧”李铭沉咂了下唇嫌弃道:“这未免太荒唐了,我可是一国之君,你让我做这等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安心了,不用你做,只要你肯饶她,此事大可让简亲王做,她把玉夫人送进道观比谁都合适”。
“这……”
我用力拍了他一下道:“你犹豫什么?快点宣简亲王进宫,晚了怕是王妃就要家法处死了”。
看李铭沉还有思虑,我干脆又说:“至于她出了道观以后,找一个顶尊贵的人家认作义女,盛京本就没什么人见过她”
“你这小脑袋都装些什么,这么无赖荒唐的法子……”
听他话茬是也是动了念头,只还在认真思量,我趁胜追击道:“这人家我也想好了,我嫂嫂娘家嘉勇候,也是顶富贵的侯门,又只有一个独女,再认下一个干女儿必不会有人起疑,况且,他们必定愿意帮咱们”。
李铭沉无奈轻笑:“你不过与玉夫人一面之缘,竟愿为她如此打算?”
“也不全为了她,我与简亲王有幼时情分,不想让他此生有憾,变成一个日日寡欢之人”。
李铭沉垂着眼睑思索了一会道:“这我也不能一口答应你,还需与铭溪商议了再定夺,你这无赖法子也不是全不可取”。
我瞬间满脸堆笑道:“只要你肯点头,这事情就算是九成了”。
我又再三催促,李铭沉才算差了人去简亲王府宣李铭溪。
这止流言蜚语最好的方法不是寻找智者,而是拖延时间,让愚者淡忘。
“你嫂嫂只与你说了此事,没说你爹爹已经告了病假不上朝好些日子了?”
“什么?”我心下一惊“爹爹若不是实在不支,定不会告假的,怎的嫂嫂只字未提”。
李铭沉拉过我的手道:“你放心,我差了高捷前去探视过,并未得何重疾,他这是与我置气呢”。
“为何?”
“他前些日子跟我递了辞呈,想辞了王位去城外的庄子上养老,被我给回了,他便开始称病”,李铭沉到也不甚生气。
“这历来只听说辞了官位的,没听过辞了王位的”我也甚是想不通爹爹为何如此。
“眼下若是宝定王百年之后,自然是闻青柏袭了爵位,他这断然辞去爵位也是给我出了难题,他辞了便是没有爵位,这一个王位能如儿戏吗?你爹竟如你一般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