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彧关键时刻还要给自己故意装什么神秘,一个主意愣是被他给说得神秘兮兮,云里雾里,不知所云重点在哪。
“大概就是这样了,看你这个蠢样子怕是我今天说的都没记得住,所以还是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裴嘉彧理直气壮地这样糊弄。
阮云今被他绕得头晕,唯一只记得的是,自己先回去给爷爷奶奶将饭给送了,再回隔壁,去他家回合。
现在真要出门可真是越来越难了。
过去她便是个深度宅,除非非必要的时刻,根本不愿离开电脑桌前那只椅。
可自从那个不定性因素出现后,她再怎么绞尽脑汁去寻一些理由,也抵不住爷爷趋来的疑惑目光。
阮云今最好还是硬着头皮编出要去看望监狱里的她爸才走出家门的。
谎话说多了可能会遭天谴。
若不然也不会方一出门便瞅见乌云密布。
生怕晚走一步一道天雷就从头顶栽下来,阮云今几乎是逃命似地去到他屋里头。
甫一进门,便见裴嘉彧指尖绕着一根牵狗的绳,屋里头不时地传来喵喵呜呜,凄厉的叫声。
余光瞥见那只暹罗猫躲在冰箱与墙壁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阮云今一时气急,她也不知道裴嘉彧到底什么时候将这小家伙给弄来的,却是生怕裴嘉彧变态起来,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出来。
“我不是说了,不要对猫动手。”
她几步走过去,要将瑟瑟发抖的小猫从冰箱与墙壁的角落里哄骗出来。
可小猫怕是受惊过甚,一有生人接近,越发紧张地尖叫叫嚷。
裴嘉彧一脸纳闷:“我动了吗?没有吧。”
因着猫叫声吵闹,裴嘉彧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吵死了。”
阮云今没办法将小猫抓过来,只好跑去裴嘉彧面前,质问道:“那你将它抓来做什么?”
裴嘉彧掀了掀平静的眸光,慢条斯理地解释:“猫自己乱跑的,还到我院门口要掘小猫崽的尸体。我去跟它讲道理,告诉它得让死者得以安息,可它倒好,张牙舞爪地要来挠我,我又不是被欺负了就不还手的人。”
阮云今愣了一瞬,一时间说不清楚是该继续生他平白无故将别人家的猫抓来囚禁的气,还是该说小猫摊上了倒霉主人。
裴嘉彧笑道:“你说小畜生应该什么都懂的吧,知道那里埋的是自己的骨血,只是苦于不会说话而已,可惜它那主人,连人都不是,连自己亲外孙都下得去手。”
说至此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意盈在眸底:“你说小畜生会不会恨她?”
都晓得去那个坑里把自己的孩子挖出来了,定然是清楚,当初亲手虐杀猫崽的,便是自己的铲屎官。
阮云今抿唇不语。
与其关心暹罗猫恨不恨那个女人,阮云今更想知道的是,裴嘉彧抓了它又要做什么。
“母性是天生了,刚生孩子不久,它对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不舍,对气息的敏感才会去挖门前那堆土,可是,你也不至于就这样对一只猫置气。你现在这样做,到底是想干嘛?”
她的语气尽量做到温升细语,可心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问:猫又没真的对你又抓又挠,有必要这样小肚鸡肠?
裴嘉彧双腿交叠,背脊往后靠着沙发,交握在胸前的两手也摊开,左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眯了眯眼看向她时,眼底漆黑,可是笑意却更深了。
“我想,带它去做绝育。”
阮云今只当自己是听岔了,可裴嘉彧的声音还在继续。
玉石相扣,清脆悦耳。
“她的子宫是一切祸患的开始,只要除去,以后也不用担心它的肚子再被谁给搞大,也能绝了它那变态主人虐猫的心。”
好听的嗓音说着的却是刀敲斧凿,冷漠绝情的话。
阮云今吞咽了一口唾沫:“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的计划?”
“当然不止。”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之后会有更多精彩的部分,可等着阮云今过来,一一开启。
可这种时候裴嘉彧也不想着打草惊蛇,否则按照她那怂包的个性,怕是只走一两部就企图停下。
自己可不是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更是不喜有人扰乱自己的计划。
尤其告诉她坏了自己的事,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把一切给兜了底。
许久没听到阮云今的回话,裴嘉彧侧过身看向她,只见对方脸色发白,唇角轻颤,垂在两侧的拳心几乎紧紧地攥了起来。
裴嘉彧不解:“你这就吓到了?”
阮云今嗫喏回话:“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要不是自己面前的人是裴嘉彧,她都快难以想象会有人提出这种荒诞不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