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今做了一场关于狼狈为奸的噩梦。
醒来时依旧浑浑噩噩,听到屋外头奶奶唤她起床的声音。
她抓了一把头发,语气闷闷地回了一句起来了。
看了一眼时间,方才意识到已经日上三竿。
昨晚忙完工作后,她并没有可去睡,而是就着爷爷的描述,将他那日所见的小偷描画下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人像了,但这次的意义远比自己之前随笔要重要得多。
其实昨日自己就在裴嘉彧的挑三拣四中,将肖像图改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一遍之前,着实是被打击得有些心浮气躁,便毫不留恋地直接走了。
昨日裴嘉彧跟自己的谈话中,他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然当时的她态度犹豫,并没有直接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里应外合,这听起来就不是一个褒义词。
但凡做了坏事就该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远离麻烦的漩涡。
可自诩最了解裴嘉彧的她此刻也闹不明白,这祖宗哪来的这胆大妄为,偏生还有搅进这番浑水。
连带着她自己。
而阮云今也很是费解,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迷魂药才会听他的胡言乱语。
如今肖像画已成,阮云今也不会临到最后关头故意把画给毁了。
毕竟,人已经登门造访,要交作业了。
阮云今牙都没来得及刷,听得催促声紧,只将肖像画从门缝处塞到爷爷手中。
反手要把门关上听到对方不厌其烦地说了句,“快点起床把饭吃了,不然你以后胃要不好的。”
阮云今稀里糊涂地应了句,便磨磨蹭蹭地刷牙洗脸去了。
她不是没曾想过自己老了之后胃病缠身会怎么样?
没有丈夫没有子女,病重不起身边也没人照顾。
所以现在才有一种迫切感,要快点快点攒够钱,至少以后没人赡养也可以搬到老人院去。
现在还不够,还需要更多更多,足以给到自己安全感的东西。
······
原本不曾抱有太多期待,然周令晨看了一眼那画像后,眼底明显多了一抹讶然之色。
“画得真好。”
不是他客气,是真的栩栩如生,就像照片复刻一般。
爷爷不吝啬夸奖:“我孙女遗传了我,不过她小时候没有专门学过这些,这还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
周令晨将画卷起来,听到她这还是属于无师自通时,越发讶然。
“您孙女此前没学过画画?”
“没特地去学过,上大学也学的新闻,也不知道怎么了,毕业后就走上漫画这一行,也算小有成就。”
“只是每天晚上都要熬夜,昼伏夜出,作息都不规律了,我看不过眼。”
周令晨莫名想到每次见她,眼眶下的确浮有一层的青色:“熬夜确实不好。”
爷爷叹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道:“她说早上静不下心,只有晚上夜深人静才能坐得下去事。”
“要我说这工作能不要就不要,累就算了,将来身体要是有点什么,资本家也不会管你。”
“要我说,当年她大学毕业最好的是去参加公务员招录考试,取得国家公务员资质,成为正式民警,凭着自己的绘画特长这样也能调到刑事技术队从事刑事肖像绘画工作。”
“这样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有了,还多了一个铁饭碗,这一举两得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