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子啊,提防来自北方的乌鸦。愈闪亮的宝石它们愈喜欢。”’
千色海点点头。
‘令堂确实信任你,这是正确的内容没错。是说预言的中一半,又曾有十年时间让贵国准备,却依然无法避免托南平原的惨祸,你有什么看法?年轻的男爵?’
男爵叹口气道:‘我认为,是长久的和平害了凡卡罗尔。我们知道南方会有敌人,却没认真当一回事,习惯了称霸冠特兰的日子,以为凡事总会迎刃而解,沙夏却派出那些骇人的远古巨兽,如果当时有大量的火炮,对付那种敌人或许会有利许多吧,然而一个不需攻城掠地的强国,又怎会把闪亮亮的金币拿去制造笨拙的火炮?唉...说到底,责任还是在我们这些朝臣身上,我们没有挺身纠正错误的观念。’
‘什么错误的观念?’
‘不知为何,也不知从几时开始,我们凡卡罗尔人盲信的观念─盲信自身的荣光和大地的历史是一体而永存的。其实一个国家会诞生,自然也会灭亡,没有什么是无敌不朽的。但面对预言,我们朝臣只懒散地将责任抛给前线士兵,至于为数不多的炮弹则拿去北地对付自己的同胞,仔细想想,实在是可耻的一件事。’
对于男爵的诚然反省,千色海抱以意外的欣赏。凡卡罗尔人向来极重面子,原以为他多少会用些修饰的话语。
‘不过,也不该全怪你们。’千色海道:‘“预言”这种没有凭据的情报本来就不可能完美处理,若非当时的皇家科学院长背书,连我这个卖家也不会认真看待。真正可怕的是,经过这次战祸,“预言”可说是被强烈印证了。’
‘是的,所以这次的预言务必尽快送到陛下面前,免的憾事再度重演。’
‘例如明天?’
‘最好不过,是说您打算如何开价呢?’
安东尼奥男爵重提旧问,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千色海心里清楚他美其名是来相迎,其实是要监管自己的行程,确保‘这次预言’不会事先流到国王行宫以外的地方,并且尽量刺探情报。
千色海向来就对这种心机倒胃口─她自己是不排斥耍心机,只是不喜欢别人对她这样。
‘千色海小姐?’
面对男爵的追问,她歪了歪头,迳自改变话题:
‘─圣剑行者的一月召见令,下达后已过了十五天了吧?’
‘呃...是的。您还记的真清楚,王前会议是在十月二十一日召开,今天是十一月六日,确实是过了十五天。’
记得真清楚...?
千色海的蓝瞳刹那间闪陷感情的涡流,转瞬即消─原来我这么在意他吗?心里不禁自嘲。
‘如果他会来就好了。’
美人儿无心地嚅嗫。
那便引起安东尼奥不可思议,他笑道:‘凡卡罗尔王亲召,那是多大的荣誉呀。就算是葬在大地边缘的死人,只要双脚还在,也要破土爬出来赴诏。’
‘你不了解他呢。’
‘?’男爵困惑:‘难道他有什么理由不来吗?’
‘如果他有,你们凡卡罗尔就要难看了。上次他有理由的时候,他把大地最强的骑士给打倒在地。’
安东尼奥眉间陷裂,这才开始把这美艳商人说的话听进耳朵。
****
同日稍晚,里根锡提?凡卡罗尔王南巡行宫(原多摩尼克邸)─
‘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随巡宫廷书记官坎普楚尔?史提生伯爵恭谨地侍在书房门边。
凡卡罗尔王埋首在雪白的大书桌,面前堆满书册和羊皮纸,皆是各种公文、呈表、甚或地图,但见一支细长的羽毛笔又快又稳地摆动,无所踬碍,彷彿连笔尖也沾染了崇高的王气。
‘是吗。本来想和臣子们叙个一餐,顺便讨论国事,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事情赶着处理,你们先开动吧。’
‘若只是一般公文,大可交给当地官员代劳。’
王摇摇头:‘伯爵,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安抚南方军民,为了达到效果,没有比亲自回应他们的声音更好的方法了,你便不必多虑,先退下用膳吧。’
凡卡罗尔王的声音从书堆后发出,头抬也没抬。坎普楚尔光凭这句话,重新体认此人确是凡卡罗尔应该拥戴的良君。
‘...待着不走,是还有什么事吗伯爵?’
坎普楚尔一醒:‘是,陛下,来自安东尼奥男爵的急件信鸽方才抵达了。陛下既然无暇用餐,我想先简短报告概要。’
凡卡罗尔王只略颔,视线仍随着笔尖游动。
‘第一,米迪欧船队已在西线港上岸,南国特使千色海小姐目前正在前来晋见的途中,预计明日可抵达里根锡提。’
‘嗯,寡人正等着呢。’
说是等她,不如说等的是海帝的预言,伯爵亦心里有数,皆无说破。
‘其二是男爵个人的提议。是关于圣剑行者...’
‘他是惩处派?还是礼遇派?’凡卡罗尔王似乎兴趣缺缺:‘你知道寡人手上有不少陈情书,还真是为了圣剑行者的待遇长篇大论。’
‘这...关于这点男爵在信中并无置喙,臣也认为圣剑行者的待遇应交给陛下决定。男爵所提的是关于他出席与否的问题。’喜欢从零开始的帝国开拓者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从零开始的帝国开拓者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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