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注定有那么一点不同。
岛上来人了。
男人有半分好奇,半分不情愿的从摇椅上消失。
海岛北方,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安静的伫立在海边,他没有去打量,在来之前有人跟他说了活得几率几乎为零,所以打量就显得没有意义。
而且他也看不到多远,别无他由,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所以他只需等着那人即可。
其实他心里十分忐忑,他怕那人不来,毕竟送他来的人都不敢保证能不能见到那人。
但好在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尽管来人的相貌看不清,但男子知道来人就是他要等的人,毕竟有人告诉他岛上只有一人。
“容我说一句话。只说一句话。”男子率先开口,语气显得极为平静。
那正想着处置男子的岛上男人,眼里有了好奇。从他被囚禁在海岛上开始,总共了来了四人。
一个叫花的女人,来了海岛奚落了他一番,随后潇洒离去。
一个叫叶无双的男人,来了海岛就与他斗了一场,随后踉跄离去。
一个叫安伥鬼的女子,来了海岛朝他讨要一件东西,随后平静离去。
一个不知姓名的年轻人,来了海岛一声不吭的住下来,至此还在另一边“手舞足蹈”。
而无不例外,前面来的四个都是修者而且都身怀特殊的本事。
而像这眼前的男子只是普通人,就算他有独特的技巧来到海岛,但他仍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那男子还怎敢率先开口,是因为无知吗?还是心有沟壑?
海岛上的男人决定听一听,便道:“什么话,尽管说。”
“我是来放你出去的,我是死士,我并不怕死,你杀我......”男子口中的“没用”二字还没说出来,他便消失。
海岛的男人有些意兴阑珊的踢着沙土去掩盖男子化成的血渣。
“原来是来讲笑话的。”男人似乎嗤笑了一声,待海滩上的痕迹被掩埋。
男人觉得自己有被冒犯,眼里再次升腾起怒意,他消失在北方的海边,他再次出现在野人跟前。
这次他抡起了一根粗壮的木头狠狠朝野人腹部砸去。
男人本以为会在片刻之间泄愤,却没料到那从不还手的野人突然探出了大手朝木头抓去。
“咔嚓”一声。
那粗壮的木头在两人的手力下化成了屑沫。
男人眼里的怒气更甚,他抓起一片稍大的木屑朝野人的左眼刺去。
野人的眼眸依旧清澈,面对这看似慢到极致,却实际上划破虚空的木屑没有任何波澜,他微微偏了下头。
木屑便从他左耳擦过。
这短暂的交锋没有任何声音,却见得那空气兀自颤抖个不停。
男人眼里涌出奇光,但怒意仍未消退。他开始反握木屑,这是最平常握匕首的动作,他像野人耳朵扎去。
似乎暗光闪了一下。
那本该在野人左耳的木屑突兀的出现在了野人右耳。
而在野人左耳,那木屑仍就存在。
这显然不是幻觉。
野人的反应很寻常,就是简单的弯了下膝盖,以及缩了下脖子。
如此分在左右耳的木屑就落了空,而且撞在了一起。
不过并没出现木屑寸断,反倒是两木屑竟在瞬间融合在一起,摄人心魄的气息开始绽放。仿若凝聚成了一柄无形的利箭悬在了野人头顶。
野人似乎无法躲避,于是他选择不去躲避,而是开口。
“你应该听他多说说。”野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然是很久没说话所致,不过却极其的平稳。
而这里的他应该是指方才来岛上的人。
男人眼里的怒气开始翻滚,他心想:自己做事岂要别人指手画脚。他的手腕轻轻一翻,不仅将野人的话语击碎,且把野人从头至脚撕成了两半。
没有鲜血横飞的场间。
野人被撕碎后化作了两团白云。
男人看着又融合之势的两团白云,眼里闪过厌恶。他厌恶的不是白云或者说野人,他厌恶自己拿这白云没辙。
不对,严格意义上讲男人有一千万个办法彻底杀死白云,只是这白云之中有着男人自己的东西,杀白云等于杀自己。
不过今个人不对这白云做些什么,他无法压制心中的恶气。于是他选择了探手去抓白云。
男人的手开始变得晶莹剔透,却在靠近白云是吃嗤嗤作响,仿佛受到了刀山火海的煎熬。
但男人不在乎,那怕他已经听到整个海岛响起了“沙沙”的声音,那怕他已经看到在海岛的上空悬浮起了若隐若现的匕首。
男人的手很坚决。当他搅碎了那两朵白云时。
海岛上的“沙沙”声仿若化作了无数利刃,从虚空中穿越而来,刺穿了男人的身躯。
男人身上开始流血。
他仍不在乎,他势要将白云彻底湮灭在虚空中。
海岛上空的匕首不再虚晃,而是变成了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