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早已不如故。有刀客看向莫轻,也有刀客拔出了刀。
年轻人早已再次回到柳叶刀内,絮絮叨叨的讲着前尘往事。
莫轻用心的听着。
天南青便走了最前面。
天南家曾有三把刀,天南青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难复其荣光,但露个脸证明天南家还存在还是不在话下。
陵州对天南家的“怨念”在于天下第一刀的争夺。
如今天南家已式微,便没有了这怨念。
那些拔刀的刀客见着天南青有杀人的气机,便收起了刀。
这不是怕,而是简单明了的不尊重。
刀客之间的尊重以实力为首,显然天南青不具这样的实力,便不值得尊重。
“挺有趣的。”莫轻看着安静的周围:“非要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才会正眼现看。”
天南青不知这是安慰还是嘲讽,只是如今她看莫轻不再冷漠,淡淡的瞥了眼后回道:“曾经天南家也是如此,对行过的刀客不会正眼相看。”
莫轻想起自个儿二十多年前与黄沙为伴的三年,又想起一年前的那座沙屋,自知好像前前后后都没被天南家待见,但怎感觉天南青是在骂人呢?
莫轻抿嘴一笑:“是因为傲气吗?”
“当然。”天南青也由原来的冷哼变成了轻哼。
莫轻自讨了个没趣,便干脆的闭口。
而既然挑开了话题,天南青自然要趁机问问:“你还要与他一起修炼多久。”
“你看道他烦吗?”莫轻揉了揉僵硬的腮帮子。
“很烦。”天南青眼里有了有些愠色。
这次莫轻看明白了这愠色,打了个哈哈:“快了,快了。”
柳叶刀轻颤,里面的人很是不满。
天南青凝目。
莫轻假装手抖的甩了甩柳叶刀:“手有些麻了。”
谁会信这鬼话,谁会去追究这无意义的鬼话。
天南青目视前方:“白斩城快到了。”
“唔,要到了吗?”莫轻眯眼。
......
白斩城上,路冰爬在城头,身形高大自是露出了半个身子在外面,看起来就像要掉下去一样。
他真想掉下去一走了之,不然待会又要与那个麻烦的人尔虞我诈。
一位满头红发的女子走到了路冰身旁,先抬头仔细看了看天空上的一朵白云,然后才对路冰说道:“白斩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你这边呢?”
路冰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曾在北海谈及水阳时他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不知道这神色又没有被那麻烦的人捕捉到,他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你这边”这个问题。
女子看穿其心思:“反正那人都不好骗,不如直接了当。”
“不管怎样还是骗一骗,反正又不会掉肉。”路冰指向那拿着柳叶刀的刀客:“之前与他相遇。我有种直觉,白斩被找上麻烦与明公子无关,反而与姓莫的刀客有关。”
女子道:“我问了,但是白斩没答。也调查了莫轻,却一无所获,想来知情的人都死光了吧。”
莫轻见有人指来,抖了抖刀示意差不多了。
年轻人悠然飘了出来,定睛看了看城头,老远笑呼:“哟,那不是路将军和冒充齐眉小姐的火将军吗?”
“将军?”路冰挑眉。
女子平静的解释:“他把关系挑明了。”
“哟,明公子又好久没见了。”路冰挥手打着招呼。
“什么叫好久不见,连一个月都到哩。”年轻人的声音不大。
但城内一般的刀客纷纷丢盔弃甲的晕了过去。
女子回头:“不仅挑明关系,也挑明实力了。”
“雕虫小技而已。”路冰这么笑骂了一声后,再次挥手:“瞧我这记性,到底还是太想念明公子,都有了如隔三秋的错觉。”
“路将军,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早已心有所属,你我终究有缘无分。”年轻人吼得极为大声。
天南青不知所以。
莫轻小声解释:“城头上那位阴柔的男子有断袖之好。”
天南青捏拳面色古怪。
连路冰都愣住了。
女子淡淡的看了眼路冰:“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毕竟最先与他交手的就是我。”路冰跃下城头,挥手之间,那又元气凝成的鞭已出。
年轻人有些许恍惚,想起了几次与路冰的照面,尤其是第一次险些永远埋在宫殿之内。
“明公子,可别出神哩。阎王老爷的茶可不好喝。”路冰抖腕,元气如毒蛇发出嘶嘶的响声。
纵观城外,已不模样。
年轻人从烟尘中跃出,手凭空一抓,就有了啪的声音,仿若鞭子甩在了掌心。年轻人收臂作起了往胸口拽的动作:“怎么,你喝过吗?”
远方那座巍峨的白斩城竟是自个儿晃了起来。
“哟,明公子实力又长进了。”路冰再次翻腕,就像拽紧绳子那般白斩城立即稳了下来。年轻人确实笑着松手:“你倒是毫无长进。”
路冰眯眼却无可奈何。
“轰”的一声白斩城倒塌。方才那一手年轻人极为的阴险,就像拔河一样,两边本该拼尽全力一较高下,而年轻人却不想分不出胜负得卸力了。
自然所有的力就往白斩城灌。
女子回头看了眼那些昏迷却完好无损的刀客,再看向那几个拔地而起的刀客,恍然道:“看来他们果然是来找白斩的。”
路冰撇嘴看着拔地而起的莫轻和天南青:“让水阳动手。”
“好。”火熙看对后方那位拿着铁块的男子比了个手势。
刀气顺出,只铺方圆千里。
年轻人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