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为其难地道,“好吧好吧,我可以试试,但实在是一点把握没有。”
“我不要你有把握,老弟只要你答应出马就行,来,我们干了这一杯!”马三爷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我苦笑道,“马兄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只是这担保或抵押马兄打算咋办?”
马三爷咬牙道,“这个好办,我女婿文具厂可以担保一部分。红莲河以南,赤石湾以东,滴水崖以西,这片区域共十五平方公里,仅地下的石灰岩、红土资源价格不可估量,张行长是专业人士,自然识货。”
我倒吸一口凉气,马三爷果真名不虚传,老奸巨滑。
他把水泥厂、烧碱厂抵押给银行,竟然不包括地下矿藏经营权。现在再以矿藏做抵押,而这地下矿藏所有权归国家,他实质拥有的还是经营权。如此既是孤注一掷,本质上也还是重复抵押,也难怪他说张公主一定会答应。
心照不宣,大家都是这样玩法,原因只有一个,银行是国家的。
也就是说在上一轮抵押谈判中,银行方面的法律专家们忽视了一个隐藏的陷阱,那就是即便水泥厂、烧碱厂被银行收回,没有地下资源使用权,这两座破厂生产设备和厂房等根本就不值几个钱,几乎一文不值!
李秋月滑腻凉爽的膝盖碰了碰我的腿,显然这个公关专家也深深领教的马三爷的厉害!
刘秀英从木屋内拿出一包七彩锦翎,汽灯下色彩斑斓,飘逸动人。“哇好艳丽的羽毛……”李秋月伸手接过,爱不释手,嘴里连声感叹。
马三爷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端起杯道,“张公主姨奶下个月阴历二十七也是八十寿诞,就请兄弟辛苦一趟,兄长拜托了!”
我和李秋月、赵一龙赶紧还礼,只得也举杯干了。但我为难地道,“马老板,小弟都火烧到屁股了,你却让我去为你火中取栗,真是强人所难哪!”
马三爷故做不解地看着我,道,“老弟为何这样说?是否为年审之事?”
我点点头,李秋月轻叹道,“马老板你知道的,这次县里整顿矿山,抓住我们不放,钱收了采掘证未过审,给我们的整改时间只有十天!”
刘秀英站在马文好身后,她闻言推推马文好,或许是着急,脱口提醒道,“爸,赶紧跟三姑娘说说,让三姑爷不要为难人家了。真是的,采掘证还不是三姑爷一句话的事啊!”
马文好面露难色。他与姑爷楼县长关系一向不睦,此时他哪敢答应,只是应承说最近去姑娘家一趟,争取与女婿疏通一下,将北山矿采掘证尽快发下来。他端起酒与我和李秋月碰杯,“只是这贷款的事,还恳请老弟助我一臂之力!”
大家都落座,我视线越过马文好头顶,仰头望着南面黑黝黝的照壁山。采掘证他或许办不下来,楼县长未必买他这个岳丈的面子,个中原因外人无法探明。于是我道,“马兄,一山之隔,两重春秋,你我都水深火热,这座山是压在你我两人心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