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哪在打枪?”
死尸遍布的前沿阵地上,刚刚找到国军军官尸体的王祖篮呆呆的睁大了眼睛,兴奋的笑容在敌军狙击手的偷袭下僵在了脸上,前匈贴后背的伤口当场爆出一篷血花。
王宝墙急疯了,一枪敲掉对方爆露的狙击手以后,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兄弟,你不是说要活出个人样再回家吗?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你还有两亩半的地没还给你爸呢!”
王祖篮张张嘴,鲜血不要钱的喷了出来,发直的眼睛盯着地面,无比艰难的抬起了手。
一只染满鲜血的手表塞到手中,邓朝快要疯了,“谁特码让你们出去的?谁!”
把王祖篮背回来的宝宝呆呆的坐在地下,抱着枪哭道,“我们都看见你那表坏了!”
“为一块表搭条命,值吗?”
蒙太奇样的虚幻境头中,宝宝和蓝蓝出发前的虚影飘在半空,底下用字幕写出了他们的对话。
“我们得给连长找块表,他那破表又出毛病了。才一场仗就死了十一个,要是没块表盯着时间,鬼知道什么时候到12点。”
“不是还有号吗?”
“号?先把时间瞅准了再说。”
虚幻的画面随着王祖篮骤然垂下的右手消逝无踪,邓朝别过脑袋,身后传来了李辰的呼喊,“敌军坦克!”
轰隆隆的柴油发动机带着铁链的咔啦传进耳朵,举起的望远镜中,是四辆国军开来的坦克。
看到这铁家伙,邓朝也毛神了,“我们就三十来个弟兄,你们至于开四辆铁甲车吗?”
命是自己的,装备是军队的,这年月的国军和美国佬的大兵非常相像,只要能保命,装备能造就造。有塔克不用,拿命拼吗?省那点钱给当官的花啊?
“连长怎么办?”
“把那门炮推出来,还有燃烧瓶,我先前让你们准备的燃烧瓶呢?”
“瓶在窑里,炮还藏在房子后面。”
“那还不拉出来!”邓朝撕目欲裂的喊道,“爆破组准备炸药包,给我把那些铁家伙敲掉。”
“连长,别喊了,爆破组没人了。”王宝墙合上蓝蓝死不瞑目的大眼睛,低着脑袋抹了把脸。
“爆破组没人了?”
“早就打光了。”
“那就让工兵组顶上!”
从房屋后面堆出来的小山炮架向空地,邓朝把拉炮的绳子递给了陈赤赤,“我一会儿喊开炮你就拉它,使劲点!”
“恩。”
达到射击距离的敌方坦克开火了,不要钱的炮弹连成串的轰了过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没良心炮。
这种最远轰击距离不超过300米的土炮是有名的装甲车杀手,到不是说它扔出去的炸药包真能炸毁坦克。事实上,那种捆绑的炸药根本伤不到坦克分毫。
然而,坦克没事,不代表人没事。那老大个炸药包砸车上,里面崩管开车的还是操炮的,全得震死。吃过这玩意大亏,知道它厉害的国军坦克兵自然而然对它下了狠手。
没良心炮的全军覆没,如同一片不见光的阴影盖向了九连的心头。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