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炮,把炮开起来!罗子,你的重机枪呢?其他人扔手榴弹。不用留着了,把他们打下去。”
拼死一搏的扑杀,在被炮火烧焦的阵地上倾情上演,得到命令的九连士兵们嘶吼着发出了咆哮:
“吃你爷爷一炮!”
“挨枪子吧,孙子!”
“看,手榴弹在这儿!”
陈赤赤惊慌失措的跑着,敌人的怒吼声,队友的喊杀声,头顶的炮弹声,如同一声声闷雷劈在了他的心上。
“指导员,拉我一把。”一名被炮弹炸伤腿的战士,惨叫着倒在了废墟底下。
陈赤赤咽了口唾沫,有心上去帮忙,偏偏又挪不动脚。看着士兵凄惨的模样,脚下就像生根了一样。
轰!
不用拉了,彻底没了,尸体都碎了。
啊——
陈赤赤惊恐的尖叫着,没头苍蝇似的跑了起来。
“你在这瞎转什么?”从远处跑回来的邓朝,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身后的士兵还拖了位重伤的战友。
陈赤赤认识他,战友们都叫他黑子,挻爽利个小伙。一笑,两个酒窝。
现在不行了,再也笑不出来了,脖子上的枪口咕咚咕咚往外冒着血。嘴吧艰难开合着,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红。
邓朝从卫生员的跨包里摸出一卷绷带,塞到了陈赤赤手中,向抬伤兵的战士喊道,“快去支援,这里交给指导员了。拿好,给他包扎。”说完,又扑向了前线。
“老罗,你那烂枪到底能不能响?姜茂才,给对面军官点名!炸药包呢,还有没有?没有马上回窑洞拿,都给我打出去!”
“跟他们拼了!”
突突突突重新开响的重机枪,喷射出了要人命的火力,汽油桶改造的飞雷炮也发出了呼啸。
风在吼,炮在叫,雪地在燃烧!
国军士兵撤退了,惊慌失措的撤退了,在九连的猛烈反击中撤退了。
“这帮供军这么猛,谁爱上谁上,反正我不上了。”
“我还有两个月军响没领呢,死在这可就没了。”
两位极具代表性的国军士兵,在撤退途中喊出了两段让台湾记者老脸发红的话。
这不是吴利故意抹黑,给国军泼脏水,而是辨无可辨的事实。老将身为国军领袖,做事却很不地道。除了嫡系部队,像什么川军陕军,根本不发军响。欠一两个月算少的,半年不给叫正常。有那倒霉的,都能拖一年以上。
而且,就算中央军领了军响也不一定往下发,发了也不见得能发足,苛扣军响甚至在国军部队中形成了惯例。
这样的部队你能指望它打胜仗?
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