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鬼子拼命的时候还好,那是国仇家恨,实在逼的没法子了。不把狗日的干掉,下辈子都别想好,再苦再累再委屈,国军士兵们也认了。
和我军打仗就不同了,大家都是一个地里刨食吃的。说一样话,过一样年,往上数八代,指不定还是亲戚,哪能下得去手?再加上国军军官做风极差,国军士兵们自然没有拼命的道理。
当兵吃响,天经地义,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钱不给足,鬼跟你干?
“不干了!”
“功是当官的,命是自己的,他想冲让他自己冲去,老子们还等着回家过年呢。”
“别打了!”邓朝看着退下去的国军战士,喊停了自己的兄弟。
陷入疯狂的九连士兵们渐渐停了下来,四下一瞅,都低下了头。
陈赤赤大鼻涕浪荡的站在黑子面前,手里的纱布血红血红的,眼镜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乌黑的脸上满是硝烟的痕迹。
邓朝走过来,跪到地下看了看黑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下回包扎别用这么多纱布,打脖子上救不活了,留给有用的人吧。”
陈赤赤没说话,呆呆的愣在那儿,仿佛石化了一样。
邓朝看了他一眼,把黑子上衣口袋打开,掏出一张被鲜血染红的信塞了过去,“这是他写给家里的,还有些字没补上,你给填填。”
打壕沟对面走来李辰拿着笔记本,写下了黑子的名字。每写一人,心就跟着颤一下。
“还剩多少?”邓朝问话的语气异常压抑。
李辰嘴吧发干的说道,“四十七名弟兄,死十一人,伤九人。有两个重伤的,估计够呛。四十七减去一个十一,再喊去一个二……还剩三十四人。看这模样,等不到吹号人就打光了。”
邓朝从路过的士兵手里接过军刀,挑了个玉米面的慢头伸向火堆,望着跳跃的火苗闭上了眼,“你安排下,把尸体和重伤员都搬窑里去。”
“活的进去,死的就算了吧。”李辰望了望满是伤兵的战场,一场恶战打下来,弟兄们哪还有力气。
邓朝睁开眼,幽幽的说道,“四仰八叉的撂在雪地里,当心让炸弹给轰碎了。轰碎了,就捏不到一块去了。”
李辰收好笔记本站了起来,向捧雪搓脸的老兵喊了声,“老刺猬,带几个人,把重伤的和死掉的搬窑里去,别让炮弹炸没了。连长说的,留个全尸吧。”
唉……
九连年纪最大的战士默默的应了声,招呼几名弟兄搬起了战友。
呼啸的寒风吹过满是硝烟的阵地,陈赤赤站在黑子面前,吧嗒吧嗒的流起了眼泪。
拉远的镜头中,王宝墙和王祖篮两个小不点趴在地上摸了出去。铺满国军尸体的阵地上,到处都是零散的碎块,少了手的胳膊,缺了脚的大腿,还有干脆分不出啥是啥的烂肉,看着就让人发麻。
王祖篮却不在乎,沿路摸着好物件,碰到有用的就递给宝宝,闻着刺鼻的血腥还在说笑:
“我小时候给地主家放牲口,一不小心把他家小马驹给弄丢了。那老王八蛋,他拿棍子打我。回家以后我爹更狠,直接拿扁担打。我家四亩地,赔给他两亩半。打那时候起,我就在心里念叼,有机会一定宰了那老王八蛋。”
“不是这个。”王宝墙翻过死尸瞅了瞅,“我记得是个戴官帽的。”
九连阵地上,邓朝来回看了看,“那两个小兔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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