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承安发出一声轻哼,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上面是一块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李承安看到头顶上是一间房间的屋顶形式。
李承安迷茫地从床上做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手上还插着一根针,上面还连接着一根软管,再往上是一个水袋。
我没死吗?自己这是在哪?范闲呢?李承安只记得当时自己替范闲挡了一剑,当时真的好痛,而且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跟范闲说,还没说完,自己就晕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李承安就已经没有印象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四周将他围起来的东西像是玻璃,但又不像他印象中的玻璃一样透明。而且四周看起来没有一点缝隙,也没有门的存在。
李承安伸手要去触摸,刚抬起那还插着针的手,立刻感受到一阵刺痛,软管中立刻倒流出红色的血液。
“小安,你别乱动。”突然有一个人推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立刻叫了起来。原来门在那里,李承安心里想着。李承毅慌乱地跑过来按住李承安的手,这血都快倒流到上面了。
“大哥,”李承安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行,他好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小安,你可算醒过来了。”李承毅激动地抱着李承安,要知道当他被王启年告知,使团有难,他带人匆匆赶过去时,见到范闲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安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疯了,早知道他当初就不应该顾惜燕小乙一身好箭术,留他一条性命。燕小乙竟然趁着他赶来支援使团,逃离了军营,还先他们一步赶到这里。
“等一下,大哥,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承安。”范闲赶紧开口拦住了李承毅,他将李承安的身体放在李承毅带来的担架上,掏出身上的针包,封住了李承安身上的七经八脉,让李承安的生命能以最低的能量运行。这样李承安的生命力就不会再流失那么快,只不过李承安现在就只是个活死人。一旦取针,李承安也依旧是必死无疑,自己必须尽快给承安做手术。
李承毅愤恨地放下手中的剑,问范闲,现在应该怎么做。
谢必安跟言冰云也紧张地看着范闲,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
范闲根本顾不上回答李承毅的问题,他正在给李承安施针,每个步骤很重要,一旦出错,承安命就保不住了。范闲慎重地将针刺入每一个穴位,他的额头都冒出一层薄汗来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差错。
李承毅也明白现在是关键的时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范闲做事。半个时辰过去了,范闲终于完成了。中间使团的人还跑过来问怎么还不出发,言冰云出面把他们打发了。
李承毅将谢必安叫到一旁,他虽然离京很久了,但还是记得他二弟旁边有一个剑客叫谢必安,他让谢必安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他听。
谢必安知道几位殿下关系好,但大殿下已经离京很久了,不知道他跟二殿下的关系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自然不能告诉他二殿下做的那些事情。
“二殿下担心三殿下的安危,特地命我前来保护。”谢必安开始胡说八道,脸上还十分正经。
“胡说八道,”李承毅气愤地说道,看见范闲的手因为他的声音抖了一下,赶紧压低了声音,“老二若是真的担心,飞鸽传书一封给我就行。哪里需要让你千里迢迢过来?还有你说是来保护小安的,现在人都这样了,这就是你保护的结果。说实话,不然老子宰了你信不信?”
李承毅将刀架在谢必安的脖子上,威胁道。谢必安还是坚持之前的说辞,心里想着大殿下从军之后怎么染了一身匪气?
李承毅被气得就对谢必安动手了,范闲终于完成了施针,他开口唤李承毅过去。
“大哥,我之前让你弄的东西,你有带过来吗?”
“没有,那东西太重了。不利于行军,我也没想到你现在要用。”李承毅懊恼地说道。若是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他就算让人扛也要把那个东西扛到这里。“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带人回去把那个东西弄过来?”
“时间来不及了。”范闲摇了摇头,那东西重,一来一回就得浪费不少时间。他如今对承安做的,仅仅能让承安保持住七天的性命。
但该怎么将承安带过去呢?马车肯定不行,马车太慢,而且一路上颠簸,承安身上的针颠簸之后移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怎么样才能不颠簸地将承安送过去呢?范闲看向地上的担架,只有这个了。
“所以你跟范闲一起用轻功抬着担架将我带到了这里?”李承安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就是范闲拜托大哥制作的东西嘛。
“是啊,小安,若不是有范闲在,你可能真的活不下来了。”李承毅将手术室留在了营地中,距离使团驻扎的地方有八个时辰的路程。
他与范闲两人既要赶路,还要顾及李承安的身体不要受到颠簸,范闲还要时时照看李承安体内的针是否有移位。
“范闲去哪里了?回京都了吗?”李承安有些着急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京都中的局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