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嫌弃看他,“你看看你这小气模样,不就是一块玉么?我谢家有的是。”
沈妙低低附和了一声,“嗯,那可不是有的是,但都不是谢昭你的,都是你那铁公鸡二哥的。”
谢昭气结,“我也是被赏赐过许多金银玉石的好不好?都在谢家库房之中放……”
噢,后头李容治都拿走了……
沈妙有意凉凉看她,“想起来了?谢家的库房可是被人搬空了呐。”
谢昭懊丧一跺脚,嘟囔道:“在黄泉的时候倒忘了叫他将我谢家的东西还回来。”
沈妙看她久久,倒不知道她这会儿不试探瘸腿夫君是不是九皇子李容治的做法,是真的还是假扮的了。
谢昭趁郁善不备,跳起一捞郁善手中的玉,翻来覆去细细看,“这上头也没个花纹啊,怎的知道是谁丢的?但是这黑流苏我倒是见过许多次的,九泉的鬼差用的灯笼,底下都是坠着黑流苏的。元良用的扇子也有一方小小的黑流苏。”
素白扇子黑流苏,也是简单质朴的风格。原先谢昭还没想到,现在看着这黑流苏,才想到元良扇子底下也坠着一个。
郁善从她手中将玉夺回来,斜眼看她,“你这会子倒不虚弱了?我说了捡到当买到,你要是想要,你自己上草丛里头翻去啊。”
谢昭皱着鼻子斜眼看郁善,“郁善,你可真是个财迷啊,想当初你每回给我治病都要收高价,你上辈子是穷死的,这辈子才这么爱财?”
郁善得意摩挲着那块玉仔细看,“你不懂,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也难行。因为一文钱难死的人,我可见得多了,管你是天上的神仙还是人间的皇上,出门在外要是没钱傍身,就只能饿死、渴死、冷死、病死,像你这样的将门小姐,怎的知道穷人的疾苦?”
絮絮叨叨念叨罢了,突然又想起一事一般,惊喜抬头看着谢昭,“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汤药针灸伺候了你十日,这笔钱我还没同你算呢。汤药就算我送你的,针灸的话……嗯,一针收你一两银子吧,头三日施了五十三针,那就是五十三两乘以三,等于……等于,哎呀三三得九,三五……三五……”
沈妙适时递话,并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算盘,“三五一事十五!五十三两乘以三就是一百五十九两,后七日你施了几针?”
郁善感激道:“后七日针少了些,也就二十来针而已,嗯,四舍五入,算三十针吧。但是后头用的药材就贵了,犀牛角、佛狸香还有龙涎,都是难能可见的药材,一钱值万金的啊,得算钱,算钱。”
说着就伸手去拨沈妙掌心的算盘。
沈妙将算盘一压,隔开郁善的手,“不对啊,那药材都是我叫人带来的啊,怎的就成了你的要给你钱?”
郁善厚着脸皮笑,“那熬药不得算钱吗?一钱万金的药啊,得小心慢慢熬,火大一分不行,小一分不行,水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那可都是我尽心尽力的啊,当付我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