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房间里就剩下权月和土匪头头两个人。
土匪头头见两个小弟一走,也不敢再装下去了,颤颤巍巍的一双腿“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双手撑着两边,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姑奶奶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小的也是被吓到了,小的想救您来着,但小的害怕,都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丢下姑奶奶,姑奶奶饶小的一条命,来日当牛做马,小的一定会报答您的。”
连续不断的话接着不敢停下的磕头声,普出一个别样的节奏曲。
额头磕到出血,土匪头头也不敢停下,眼泪和鼻涕混在了一起,涕泗横流。
他是真的怕极了,也是真的想活,权月还活着,这是土匪头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看到她的那一秒,土匪头头就知道自己完了。
不管早晚,他都死定了,她是阎王,阎王想收了谁,断没有让那人逃脱的道理。
可他真的不想死啊,他还年轻,他还没有儿子,他还没和他那些个漂亮的妻妾玩个尽兴,他根本不想死啊。
“姑奶奶,小的求求您了,放小的一条生路吧,求求您了……”
“认错态度倒是积极。”
没有木兮之在场,权月丢掉了在楼下佯装的无事,说出来的话尽显虚弱,无力的趴在桌上,看起来倒是像极了那朵即将凋零的解忧花,根本不具有任何杀气。
“我说,你既然这么想要我死,要不趁着我现在受伤提不起力气,奋力一搏,试一试?”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姑奶奶,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小的被猪油蒙了心,小的真的这辈子不会再犯了。”
土匪头头知道,陷进沼泽地的权月是他唯一的机会,出了沼泽地,即便只剩一口气,权月都能在临死前把他拉上。
他现在只是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要逃,他应该走近她,然后狠狠的踹上一脚,看着她彻底淹没在沼泽当中再走的。
是他胆小如鼠,优柔寡断,被所谓救命之恩托住了脚步,失去了绝佳的一次机会。
现在,他除了求饶,没有任何办法。
“是不敢,还是不想?”
权月似乎一下从土匪头头的后脑勺看到了他的心里,土匪头头一惊,刚刚停下磕头,又开始“咚咚咚”的磕了起来。
“小的不敢想,不敢想。”
不敢想,这倒是一个好答案。
权月一笑,每说一句话她都会觉得痛苦,她不能杀人她知道,所以她没打算杀了土匪头头,可不杀,和不威胁不是一个意思。
“行了,起来吧。”
权月也强撑着坐直,示意土匪头头站起身来,即便浑身泥沙血迹混杂,虚弱至极,气势也丝毫不减半分:“最后一次机会,管好你自己,再有一次,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人,一个都跑不掉。”
她不会在这个时候以一个烂好人的形象去博取土匪头头的心软,她不需要,她从不是一个会讨好别人的人。
比起放低姿态的讨好,她更喜欢踩在他们头上让他们仰望,不服?那就来打一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