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飞飞带着坤心宫女子梦寐以求的华裳、幻裙、仙衣回去,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尔画蛇的背影离去,把她关在坤心宫里。
又是春秋过去,赖飞飞在坤心宫中越发气闷,胜出憋屈的闷火。
在尔氏武人来客客气气温温柔柔‘教’坤心宫女修武艺时,赖飞飞看不下游戏似的自欺欺人和折辱武道,夺刀数下砍倒那人。
“师弟!”她叫出这人名字,“实力根本不如我,不要你教!”
她拿出揍魔人的力气把那尔氏人踢出去,满腔委屈化为脾气燃烧。
木灵焰笑:“闹什么脾气?还以为自己是刀修?”
赖飞飞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想到不肯面对的那个答案和处境。
她拉起木灵焰,“师父说会接我出去!”
“门主自然想接你走,你以为那男人不急?”木灵焰笑。“你不要逆着来,反而能快一些。”
“门主不让我练武,以后要我做什么?”
“不是你出身太差,名位不够,呵!早已经纳你做妾侍…”
赖飞飞愤怒的一巴掌打过去,这回木灵焰早反手在她胸口上一掌,将赖飞飞拍出去。
赖飞飞不屈的跳起,两人厮打起来,满地散碎的断珠碎钗,刀气火流乱冲,坤心宫中尽是弟子尖叫。
尔画蛇在全意门中听到通报赖飞飞赶走尔氏武人、和女修打架,拍桌道:“胡闹!”
尔氏人道:“门主,这女修太大胆,已经派第二个武师过去。”
第二个尔氏武师再来到处是工匠修整的坤心宫,刚说一声:“各位同修仙姑…”
一个女子抱着从上一个尔氏武师手里夺的刀大踏步出来,不是脸上和头发有烧伤和木刺刺破的痕迹,可以说是威风凛凛了。
那女子目含锋刃的审视这个尔氏人,接着一愣。
“时云走?”
时云走哈哈笑,“我可不跟你过招!饶了我吧!”
赖飞飞沮丧的低头,“好长时间没练了,我功夫也退了…其他人怎么样?”
时云走笑:“可没‘师妃’仙女你造化大,在坤心宫里享平安呢!”
赖飞飞气呼呼,“别取笑我。”
时云走哈哈笑:“说真的,你现在也厉害了,把师弟狗一样的揍走了,师弟回去还七荤八素的迷上你,到处打听。”
赖飞飞气恼正色,“我要是心意在这上面,在家乡时就有人嫁了。不要老提这些,时大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时云走叹气:“那是你不喜欢别人。如果是那个宁贞呢?”
赖飞飞低头,没有回答。
时云走说:“我看,你是喜欢文化人吧?”
赖飞飞说:“宁哥哥人好得很…很和气的。”她说,“他的眼睛很好看,很清澈又温柔,和别人不一样,说的话也有道理,讲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我喜欢听他说话。”
“那时候你只是个小地方的村姑,现在怎么看?”
赖飞飞叹气,“宁哥哥没了,我一样能自己去看去听,却再也没看到和宁哥哥一样的眼睛。”
时云走叹气,“这么说,宁书生的忌日要到了。”
赖飞飞眼睛泛红,“时大哥来,我有祭品和钱财给哥哥那边送去。”
时云走跟赖飞飞去她房间,看到赖飞飞怏怏不乐的样子,听她小声一句句的讲,在坤心宫里呆着并不开心。
时云走接过祭品,手一个发颤,忽然声音变调的说:“飞飞,我娶你,你就从坤心宫里出来了。”
赖飞飞道:“那又怎么样呢?我是要振起赖氏武脉,不是给人做老婆的。”
时云走急道:“飞飞,我喜欢你,也不是要你照顾我,我也是小地方讨关系才辛苦被选进全意门,你的艰难我都懂,我们互相最能相知。”
“你,你真要娶我做老婆?”“实话说了吧,我真的喜欢你!”
赖飞飞摇头拒绝,之后时云走便没有出现,想来是伤心。
不久门主寄来一盆花,花开得娇艳如血。
木灵焰笑得赖飞飞寒毛竖起,“这是门主亲手种的,给你照料。”
赖飞飞不安道:“门主养的花草不让人碰,怎么送给飞飞?”
木灵焰诡秘的笑:“你既然知晓,还不敢好好的养?”
夜潮声声,赖飞飞睡觉的时候,梦见满身血的时云走叹着气跟她告别。
赖飞飞说:“去哪里?时大哥,你怎么这样了?”
时云走哀伤道,保重,姑娘。
赖飞飞睁眼醒来,看到夜幕中尔画蛇的眼睛,凤眼深寒。不知何时,就在床前看她。
赖飞飞身上发凉,连忙将被子裹住自己:“门,门主,何事?”
尔画蛇冷漠道:“宁贞已死多年,你一直想他?”
赖飞飞不吱声,在门主师父眼里,宁哥哥总是叛贼罪逆。
尔画蛇目光愈冷,手指撕掉血红色花上一片花瓣,赖飞飞莫名发寒,仿佛那花是个人,此刻能痛得惨叫。
赖飞飞害怕:“我跟宁哥哥清清白白的。”
“我知道。”尔画蛇淡淡说,“不过一直想着一个不能自保的无用之人,过分愚蠢。你哥哥的下场,这个无知书生的下场,尽是你过去亲友的愚蠢,这愚蠢,会不会传染到你?”
尔画蛇的手按到赖飞飞背上,赖飞飞被那冰凉的手激得牙齿咯咯作响,仿佛死意死气从这手上传出去。
尔画蛇继续轻声说:“愚忠便是赖氏,为洪炉大冶武宗这个信念,代代困苦惨淡,如果这等资质生在万川千岛,全意门必然重用。”
“师父还是看飞飞的能力,那便好!”赖飞飞咬牙,说出实话,“师父,我不服。留在坤心宫里过家家,我不服!”
尔画蛇勃然变色,打赖飞飞一巴掌。
“飞飞,今日所有,你从何而来?”尔画蛇缓缓道,“我能给你,更能轻易拿走。”
赖飞飞捂着肿起的脸,委屈心酸的哭道:“师父,我不想呆在坤心宫里荒废刀术,为什么不能像我是‘男子’时一样对我?我难道不是个好门人?”
尔画蛇抚摸她的脸,轻声哂笑:“本门主要娶你,呵,一样对你?”
尔画蛇袍袖一展,劲风飞出,将血色花连同花盆一起扫出窗外,落进外面漩涡。
赖飞飞不知震惊的是门主这句话,还是看到泥土在海风中纷飞时,花根下包裹的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赖飞飞颤声说,“那是谁?谁、谁的头?”
她被尔画蛇按进怀中,他微凉的指尖抚过自己的发丝,淡漠的声音响起:“不胡闹,就不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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