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听着,气急攻心,猛然吐了口血晕了过去,等醒了之后,苏伊求着刘世伯打听苏重庭到底去了那里,雁过还要留影,何况是人呢!
最后多方打探,才知道苏重庭带着他生母疑似去了上海。
身体好了之后,苏伊拜别刘世伯,提着一个手提箱只身登上了去上海的火车,她不会再信任什么法律条规,亲手杀了他才是最好的结果。
在信的末尾,苏伊交代原来她杀的那个机要科的科长就是苏重庭。
“苏伊自知污秽,不求埋骨父亲墓旁,只求齐伯父托人在父亲墓前立个衣冠冢,我与父亲在地下也就团圆了。”
看完信,齐书瑶的心是沉重的,难道生不生子真的是一个女子的原罪,母亲也只生了她们姐妹三人,可为何结果不同呢?
齐母听着齐书瑶读完苏伊的信,她是运道好,遇到了齐家安,且身处上海,这里人的思想没有那么的封建,同时心中甚是沉重“这苏小姐真是可怜,家破人亡,可这人死了也不能安生啊!”
等齐书君和齐书兰回来后,看过苏伊的信皆是唏嘘不已。
齐书君慢慢把信装进信封中,觉得心中堵了一块大石头,对着齐书兰和齐书君道“苏小姐所做之事我们不可及也!前段时间,国民党大肆捕杀我党人员,辛亏有一神秘之人给我及时送信,才能保下部分工作站的同志,我一直不知道当时是谁给我送的信,没想到是苏小姐。”
齐书瑶道“想来是苏小姐在苏重庭那里得到的信息,送来给姐姐。”
齐书兰看着箱子中一份份的捐款明细,她是震惊的,她一直是个自私自我的人,可苏伊的所作所为却打破了她对人性的认知,一个人已经如此的悲惨了,却对陌生人还抱着善于,细数这些明细,竞多达五六万之巨,如果她用这些钱去享受生活,如何会蜗居在自家这狭小的院落中。
齐书兰看着齐书君道“大姐,虽说人死如灯灭,可也不能任由苏小姐的尸身被那些畜生鞭挞,可有法子使苏小姐入土为安?”
齐书君叹了口气“苏小姐高义,是应该让她入土为安。只近来那些人不顾两党合作之事实公然捕杀革命志士,我们好些同志都被逮捕和杀害,在如此风声鹤唳之时,一时实在想不出有何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齐小姐的尸身!”
齐书兰本想去找林志远,但很快又否决了,他虽说是林家的少爷,但家里的大权在他父亲手里,作为一界商贾,对这种事情是能不沾惹就不沾惹,是不能指望他们能运出苏伊尸身的,道“要不我们去找九叔吧?他一定有办法的!”
齐书君想了片刻道“找九叔是可以,只是……只是苏小姐身后事就成了那夜中的坟茔,见不了光了,她是如此高义的女子,万不能辱没了她!”
齐书瑶看着那个红褐色的小箱子,它是苏伊这生的见证,即使她死了也要让她光明正大的安葬,虽人死如灯灭,可总不能她活着时苦楚,死了还要憋屈?
一时三姐妹对于如何光明正大的迎出苏伊的尸身陷入困境,齐父、齐母此时在外面摆好了香案火盆,一张黄纸叠成的牌位摆在香案上,上面写着苏伊之灵位,简陋些但这已是匆忙之中最好的准备了。
香案就摆在那株梨树的下面,齐家人对着香案拜了拜,齐书瑶往火盆中丢着叠好的纸钱,火光荧荧,佳人已逝。
拜过之后,齐父齐母去忙别的事,临走时安排三姐妹纸钱烧完之后就把香案给撤了,毕竟这院子里还住着其他人家,在院子里做这种白事别人是忌讳的。
齐书兰斜靠在梨树下看着齐书君往火盆中放入一沓一沓的纸钱,齐书瑶时不时的用火棍挑一挑那燃烧的纸钱,以防纸钱压得的太多,把火给压灭了,看着那一片片随着木棍跳动往上飞腾的纸灰,道“如果人生而有灵,死而有魂,想来苏小姐此刻已和她父亲囤聚了,只她能收到我们给她烧的纸钱吗?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她能进入天堂吗?”
齐书君随着齐书瑶挑动的动作往里面放纸钱,应着火光道“我是唯物主义者,可此时真愿上天有灵,好人有好报,当不负这晴天白日。”
齐书瑶看着苏伊的牌位,那香案上的烛火在不停的摇曳,烛泪在香案上凝固成不规则的图形,她仿佛看到了那日最后一次见到苏伊时的情景,记忆尤清,可生命无常,谁能想到那日相见却终成最后的相见“大姐、二姐,也许我有办法。”喜欢民国之望春归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民国之望春归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