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雪琪发疯似的抡起拳头,"萧弃之在那,你放我进去,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一定是为了救她,他才会找到这个地方!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面对这些恐怖的东西?经历过一次分别,对他们而言,都已是极限,就算是死,她也要跟萧弃之死在一起!
绝一言不发,扛着她大步朝前走。
眼看着离那扇石门越来越远,雪琪咬紧牙,双手握成了拳,恨意弥漫了整双眸,一字一句的说:"萧弃之如果出事,我会陪葬。"
绝的脚步滞了滞,但是又继续朝前走,低沉又阴柔的嗓音,回荡在通道里,"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让你再次沉睡,我也不会让你死。"
他了解有关她的事,更知道,如何让她活下去。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雪琪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出奇,"你这么做,是因为喜欢我吗?"
绝邪佞的眸子闪烁过几许的光采之后,又慢慢恢复至温和,隐约,有丝期盼,纯真得像个少年,羞涩的在向心上人告白那般,"嗯,喜欢。"
他对她好奇,想要了解她,想要接近她,更想要天天看见她。
这种感觉可以称之为"喜欢"吧。
如果是,那就是喜欢,喜欢这个叫章雪琪的女人。
很喜欢。
雪琪笑了,淡淡的出声,"可惜,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绝倏地停下,像樽完美石像,静静的矗立在通道内,表情不解,又悲伤,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
怎么办?
没人教过他怎样让一个人喜欢,他不懂,他不会!
"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雪琪冰冷的声音,瞬间判了他的死刑。
他呆立着,另一手轻轻抚上了胸口,那里很疼,他却知道,疼的不是伤口……
趁着他怔愣时,雪琪使劲的推开他,从他身上就摔了下来,顾不得疼,爬起来就朝那扇石门跑去。
她发过誓,不会再丢下萧弃之,就算是死,也要一起。
跑过去,她焦急的摸着墙,在他刚才按过的地方,不停的摸索着。就在这时,她的腰间一紧,被人一把拉住,下一秒就跌进一个坚实却又颤抖的怀抱里。
身后的声音,低至不可闻,"我不想做别人的影子了,如果,你爱的是他,那就恨我好了。"
起码,也是一种情绪。
最好,是独一无二的恨,恨得越极致,越能记住他……萧绝。
雪琪使劲伸着手,无论怎样努力,都触不到那扇门,哪怕,指尖仅仅距离只有几分公。
萧绝勒紧她腰间的手臂,将她一点点扯离,笑着说:"雪琪,恨我吧,我不介意。"话音刚落,就将她整个人再次扛在肩上。
"不……"雪琪惊恐的摇着头,"不要带我离开,萧弃之在那里……"
萧绝充耳不闻,嘴角勾勒出来的浅笑,邪魅惑人,完美得一塌糊涂。
很快,走出这条通道,眼前就是熟悉的石阶扶梯。花房就像是中空地带,因为南极草将海水挡住,这半边城堡并没有被淹,所以,萧绝带着雪琪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渐渐,雪琪安静下来,不吵也不闹。
如果萧弃之出了事,她是绝不会独活的,何必又哭得肝肠寸断呢?
"雪琪,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他微笑着说,轻描淡写的样子,完全不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也毫不在意,被南极草困缚住的,是自己的孪生兄弟。
他与萧弃之,其实都是一类人,只有自己在意的和不在意。没有任何亲情的概念,在他们成长的年岁里,也没有这种奢侈的东西参与。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雪琪,只要她没事,他就无所求。
雪琪凤眸半阖,静得出奇,尽管一身狼狈,却无损她的美艳。
萧绝带着她来到二层时,脚下倏尔有些踉跄,低头看眼肩上的伤口,血再次渗出纱布,他的眉头轻轻拧了下,很厌恶,他不喜欢在这时候被阻碍步伐。
仿佛当它不存在似的,萧绝稳下脚步,继续往上走,一直来到阁楼,同样落下一扇石门,将这里封闭。
这是间很整洁的阁楼,原色木质地板,有书桌和柜子,空间虽不大,却是整座石头城堡里看上去唯一正常的房间。
他将雪琪轻轻放下,对着她妖艳的一笑,"饿不饿,我去拿点东西你吃。"
起身的功夫,头一阵阵晕眩,他甩甩头,咬紧牙,走向对面的柜子,打开柜门,从里面翻找压缩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