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警察调查到是啥情况了,说俺爸喝了点儿酒,脱了裤子是尿人家车上,人家车上当时坐着一个女的!才让人家给打了!”我说。
“放他娘的狗臭屁!你爸啥时候尿人家车上了?没尿!明明是去工地上要账的,跟老板吵起来了。那老板打电话找人打的你爸!”母亲说。
“你有证据证明是人家老板打电话找人打的俺爸吗?”我说。
“那些跟你爸一起干活的工人,那一天跟你爸一块儿去要账了!他们能作证!”母亲说。
“人家警察都说了好几遍,跟受害人一伙儿的人不能做证人!一个人红嘴白牙的,张口想说啥就能说啥!又不能提供当时事发的录像!做什么证!”我说。
“那咋弄?合着你爸白死了?”母亲哭着喊,急得拍腿顿足。
我也发急了:“你跟我喊有啥用!人家警察也没说让我爸白死啊!人家不是正在调查着吗!天天让我去催!天天让我去催催的!人家早烦了,这回真恼了,把我给轰出来了!你高兴了吧你!”
“那咋弄?让你爸白死啊?大卫!”母亲叫道,涕泪满面的。
我气得牙都快咬碎了。紧攥着俩拳头,身上不停地发抖。又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泄。去到屋里,脱了鞋上床躺下,扯上被子盖住身,蒙头大哭。
人哭累了,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黑透了。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还是红眼睛红鼻头,嘴巴肿着。时不时的吸一口痰吐地上。我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没说一句话就出去了,站在院子里,望着迷茫空荡的黑夜,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吃饭的时候,母亲又在掉泪,泪珠子掉进了饭碗里。“嗖”的吸出一口清透的涕痰,从嘴里吐出来了,涕痰黏,没吐好,粘嘴唇上了,一坨耷亮晶晶的拉下来粘到了胸前衣襟上,她也不用卫生纸,直接用手在胸襟上搓了搓,把涕痰搓开了,浸湿了衣襟一大片。
昏黄、油腻肮脏的白炽灯下。我就着咸菜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热玉米糊涂,看着对面苍老悲伤的母亲,心里头十分的难过。
有一种生活是煎熬。令你感到心力交瘁。无力回天。
喝完了一碗稀饭。我回自己屋了。坐在床沿上,心情郁结。
我很想改变这个家庭的现状。它布满了愁云。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儿生机。
首先,我得想办法娶一个媳妇。给这个家里添丁增喜!让喜气冲走霉运。
但娶媳妇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有钱。没个二十万甭想!
我家现在只剩二十六块钱了。而且财政大权还掌握在母亲手里。
得想个法子赚钱!
可这一时半会儿能想出个啥好法子呢!
屎难吃,钱难挣。放屁崩出屎,啥都不好干。
想来想去,我又想写作了。
我觉得写作才是我唯一的出路。毕竟在文学的道路上,我已经积累了十年的磨练和探索。若现在放弃,实在太可惜了。其中道理就跟挖井一样。已经挖了老深还不见水,不免令人感到心灰意冷,难再有干劲。但说不定再挖下去半米深就见到水源了。
人哪,做一件事情,应该坚持到底,具有破釜沉舟的精神。做人,应该百折不挠!
思想逐渐沸腾。令人充满了斗志。
于是,我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打开抽屉,掏出稿纸和笔。见稿纸上有一段我前一时间写的开头:我是一个生活贫困的孩子,我的父亲死了。
就写作来讲,每一个句子都是作者用心血凝结出来的成果。
我不舍得弃掉这个开头,于是接着它在后面继续写道:我的母亲重病缠身,瘫痪在床;而我本人,不幸出了一场车祸,导致一条腿没了……写到这儿停住笔,再编不下去了,脑子又堵塞了。喜欢命劫惊魂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命劫惊魂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