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没了。
这一切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我抬头看看这天。看这天不顺眼。我低头望一望脚下的地,看这地不顺眼。
看一切都不顺眼。我欲要将这一切都毁灭。为我的爱人陪葬。
金发亮用一双充斥着怒火的眼睛盯着我,最终将怒气压下来,用央求的口吻说:“哥,别作难我!你若把这个世界毁了,让我怎么跟如来佛祖交代!”
“弟,我问你,金惠灵的命运为何如此凄惨?”我说。
“哥,那你说,她的命运该是怎样的?”金发亮问。
“早先,我利用良笔善书给她设定好了命运。让她嫁给一个多金英俊,极富责任感,又很顾家的,最重要的是很爱她的男人。
她本该过幸福一生的。
怎么她的这一生过得如此不幸!如此不堪!”我十分悲痛道。
金发亮面上起了几多哀愁,也显得有几分无奈,说:“哥!净说得好听,我是这个世界上的造物主。其实上我就是一个看管‘世界剧本’的小夥子。‘世界剧本’里有记载着金惠灵的命运。说她三十五岁丧子女,三十七岁丧偶,运势坎坷,孤独至老,不得善终!
‘世界剧本’又不是我写的。我也无法攥改它的内容。我只负责看管它。人世间的疾苦,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不能插手干预。长期以来,我的心情愈来愈压抑。过得越来越不快乐!
哥,其实我也不容易!
你别给我难上加难了,好不好?”
我说:“难道我利用良笔善书给金惠灵设定下的命运,还不抵‘世界剧本’里给她设定下的命运吗?”
金发亮说:“其实,不相矛盾。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利用良笔善书为金惠灵设定下的命运是:让她嫁给一个多金英俊,极富责任感,最重要的是很爱她的男人。这个命运确实在她身上实现了。
她在三十二岁那年果真嫁给了一个多金英俊,极富责任感,又很爱她的男人。
但是,你用那一根良笔并没有在善书上写下金惠灵嫁给如意郎君以后的生活内容。这一点,我不得不责怪你,你当时确实很疏忽大意。
但由我所看管的‘世界剧本’里记载着金惠灵三十三岁以后的命运。即三十五岁丧双子,三十七岁丧偶,运势坎坷,孤苦至老,不得善终!
两种命运,不在同一时,一前一后,所以不相矛盾。”
我气得肝作疼肺欲炸,目眦尽裂,恨声道:“是谁?是谁写的‘世界剧本’?”
金发亮摇了摇头,一张脸作得苦笑不已,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世界剧本’。我只是负责看管它。是如来佛祖将它交给我的。你若硬要追究‘世界剧本’是谁写的,就应该去问一问如来佛祖!”
“我会追究到底的!”我说。
“哥,你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别毁了这个小世界!”金发亮恳求道。
“弟,你别再作难,我不毁它就是!”我说。
金发亮离开了。
我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将金惠灵的尸体埋葬了。
伤心人,盯着爱人的坟墓,泪怎能不长流!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泪已干。心犹死。
然后,我离开了这个令我极其痛恨的最次小世界……
浮罗苍世界内。
在一座气势恢宏的佛教会场上。我站在佛前,抬头望着正坐在莲花台上最大的佛。
佛祖也正在看着我。
这一次,我不再泪流。
也决定不再跪拜他,哪怕是落得死灭。
“金拾,你这趟子过来,又为何事?”如来佛祖问。
“佛祖,我这趟子过来,主要是问一问,由金发亮所看管的那一本‘世界剧本’是由谁写成的?”我说。
“是谁写的,与你有何干?”如来佛祖说。
“那谁,把我的爱人的命运写得十分凄惨不堪。我就想问一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写她!”我说。
“你的爱人叫什么名字?”如来佛祖问。
“她叫金惠灵!”我说。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没有因就没有果。有因就有果。让我给你查一查,金惠灵上一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让她下一辈子落得苦头吃。”说着,如来佛祖动弹着手指头,掐算起来。
我站在佛家会场的中央,一张脸上作得冷笑不已。
“是了!她上一辈子是一个不忠之女。因感情纠纷而害死了两男一女,结下了怨情孽缘。到了下一辈子,其中一男做了她的儿子,另一男做了她的第二任丈夫,那一女做了她的女儿。一对儿女还未长大成人便已死亡,她的第二任丈夫在她最需要之时,英年患病离世,令她在情感上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孤苦至老,不善而终!
再一世,她就可以幸福了!”如来佛祖说。
“我才不管什么上一辈子下一世的!我就想知道,那一本由金发亮看管的‘世界剧本’到底是谁写成的!”我说。
“怎么,你要找人家的麻烦?”如来佛祖说。
“没错!我要杀了他!”我恨恨地说。
“金拾,你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你就不发怕我对你发怒吗?”如来佛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