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〇章蓄战
鲁普宗主将自己重新抽出的一把弯刀,在纳普宗主的火刀上点燃法火。
他突然拉开身弓,仿佛一杆标枪那样,将猝燃的新刀掷出去。
空间里,咝咝燃烧的刀,毫无障碍地飞越鸿沟界线,突然在圣月河大地的空间里刺出一道光华激流。
飒然,就见阿达法护挥刀而出。手执法刀和那把燃火的刀拼在一起。
阿达法护似乎特别恼火——突然侵临的飞刀。他挽动护祭的法刀,恨不能一眨眼将那把弯刀劈断。
但是,这一刻眼前的飞刀,不再是他起初看见的、普鲁宗主手中原来的的弯刀。
阿达法护带有咒辞的法刀,忽然失却锐意杀戮的灵性。
阿达法护法刀在时空中、光芒一样切割的断面不再出现。
那把刀上燃烧起来的火,不断焚烧——法刀杀戮时,凝结在空气、只有阿达法护自己可以看懂的轨迹。
其实,那些轨迹就是带有咒辞、不可破解的法程。
然而,这一刻,那些随法刀带出来的痕迹,就像被点旺的柴禾,轰轰燃响着。
“看,迦什太阳尊的护祭。”普鲁宗主指着难于掩身空气中的阿达法护,“现在,他手里拿的,才是一把真正原始的裸刀。他就是刚才迦什太阳尊被破祭时,我依然没有杀掉迦什的原因。”
“难怪,迦什的立法刀,每一个刀痕都会天衣无缝。”纳鲁宗主震惊道,“足见我们刚才的所为,他知道的最清楚。在我看来,他是比迦什还要可怕的秘密。”
纳鲁宗主恼火地看向阿达法护,一手按到胸口上,好像一颗心疼痛得快要落下血滴。
纳鲁宗主将目光转向迦什太阳尊,毫不隐晦道:“你有立法的混沌水,我有毁法的混沌火。你让我回到纳鲁邦来兑诺。这把火刀自然会告诉你。”
纳鲁宗主蔑视地看了一眼——困在纳鲁邦大地的那只羊,又看了一眼迦什太阳尊,道:“这只羊还不够肥。等我豢养两天。给纳鲁邦神灵献牲的时候,我不会忘记给纳鲁神灵们说:这是你赠的。”
“口舌花巧!毁诺会付出代价的。”迦什太阳尊森然铁青着脸,怒道。
“世界上,只有无上欢喜的火,代表光明与生机。在纳鲁邦神灵遗留的古言里,所有走不过火刀的法,就是一具无用僵尸。”纳鲁宗主音声款款道,讥诮道:“你不信任我的火,就像我不信任你的法。你应该懂。”
纳鲁宗主说罢,呼地,挽动一个漂亮的刀花,斜睨迦什太阳尊和阿达法护,“不要老以为:你自己拿一把刀,就是王者。再说,以火焚烧你的法,就是替所有城邦子民,销毁妨碍灵魂的那些错觉。”
“魔鬼啊!”迦什太阳尊持握刻刀,怒吼道。他持刀的手颤栗着。
阿达法护被燃火的刀牵绊,一时难以摆脱。
只见那把飒动的弯刀。黑弧,狭细。划响的风声,显得异常犀利而敏锐。就像空气中无数惊变的符号。刀势燃火跳荡,形无定格。
本来就在气头上的迦什太阳尊,突然乍动,用精敏的刻刀,直接将弯刀挑飞。
然后,他怒视着纳鲁宗主,好像说:“这,就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