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只想尽快跟周佑霆划清金钱的关系,也省得维也纳那边有变动,她对债主无法放开手脚。
至于戒指,等公司财务好转,她再赎回。
她不想动季寒城给她的钱,当初说的净身出户,现在拿他的钱算什么事?
可……
戒指也是季寒城送的,不等于变相用他的钱吗?
沈曼很为难。
踏马烦死了。
沈曼把戒指暂时放卧室抽屉,顺便拿了个宽松的厚外套,罩在身上,“我出去透透气。”
张晓冉还讷讷的在想钱的事,“啊……哦,你早点回来。”
沈曼关上门,牵着雪豹,一起下楼。
张晓冉继续啃指甲,跟沈曼在一起久了,学会不少沈曼的小习惯。
还别说,的确能安抚情绪。
要不要跟季寒城透个信?
哎。
她太难了。
——
午夜,西山脚下。
一阵轰鸣,停歇在烟尘飞扬的泥路上。
未经修缮的路段,车轮一过便是尘土。
唐宋跨步走下哈雷机车,手腕一抖,将头盔挂车把上,清秀的身影,在月色下被拉长数倍。
“姐……”
唐橙摆手,“别叫姐,不要打感情牌,我不会手下留情。”
唐宋还是白天的衣服,不像特意来打架的样子,烟尘逐渐平息下去,他踩着一地落灰,“一定要这么做?”
唐橙扯下波浪假发,丢进车内,自己的短发长了些,到耳朵下面,清爽帅气,和性感长发浑然是两种气质。
唐宋见她动真格,嘘一口气,看看黑黢黢的山脚,这里还没开发,荒无人烟,就算他们打出人命,也不会被发现。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关于谁?沈曼?季寒城?”
唐橙很欣赏唐宋的聪明敏锐,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早慧,智商高,反应快,是唐家最看重的孩子。
更是唐家内定的继承人。
正因为如此,唐橙不希望他搅合到复杂的局面,按部就班当个富二代,继承者,拥有安稳富庶的人生。
“都有,不管沈曼还是季寒城,你都不能惹。尤其季寒城,现在所有人看到的他,都不全面,你不会想知道他有多少身份,我只能跟你说到这里,能领会多少,看你自己。”
深夜寒凉的山风,呼呼的在耳边吹过,卷起一地的灰尘,掀飞他们的衣服和头发。
寂静无人的山脚,被风吹的阴森森。
心里很多话,最后组织成一句,“如果我一定坚持呢?会怎么样?”
唐橙摸摸口袋,抽出一支烟,噙嘴巴里,又给唐宋一只。
“我不抽烟。”
唐橙把烟塞回去,点燃口中那只,深吸,红色火焰燃烧,跳跃着一丝火光,“赵启华你知道的,他好歹也是江都有名有姓的企业家,赵氏集团规模并不小,百亿资产总有吧?现在呢?”
唐宋皱起眉头,看着在风中抽烟的唐橙,能嗅到她常年混江湖的野蛮个性,那么沈曼是什么样的,并不难想。
至于季寒城,走到今天的地位,谁敢说自己双手干净?
“我没那么蠢。”
“你现在的做法,很高明吗?七七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回头争取不到她,你再被季寒城弄的身败名裂,说不定整个唐家给你陪葬,还不够蠢?”
唐宋不以为然,“你这么说,是不是贬低了季寒城的人品?感情的事,不是商业斡旋,选择权在沈曼手上,他没理由可以打压我。”
唐橙被涉世未深的弟弟给气笑了,她用力深吸两口,一支香烟见底,碾碎烟蒂,“来吧,打赢我,我就信你能暂时保住小命儿,不然,就凭你还想跟季寒城抢女人?他身边那些家伙,足够你死几百次!”
唐宋没出手,“你只知道季寒城有多重身份,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