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合同细节敲定，周佑霆旋开钢笔准备签字，沈曼单手盖在右下角，抬眸，“不让律师看看？”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有些时候，律师不一定百分之百了解情况，而你我都是当事人，最清楚整个合作的得失利弊。”
沈曼却没松开手，用她已经维持了两个小时的冷静面容，对周佑霆淡淡一笑，“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牵扯到法律条款，还是律师过目之后再决定比较妥当，既然是商业合作，就要走正规流程，等法务部确认后，我让助理第一时间递到你办公室，周总应该不急于这一两天吧？”
要说不急，沈曼都不信。
要不然，他也不会周末加班加点的来核对条款。
听到这里，周佑霆再执意就不合适了，他合上笔盖，换成伸手，“沈总考虑的周全，是我心急了，那么先给法务部看看吧，我也移交给公司法务一份，到时候咱们再见一次。”
沈曼撘眼，很快的握了握他的手，停留时间不足两秒。
那只柔|软纤细的素手，从掌心滑走，周佑霆心里跟着空了一块，他失落了一瞬，借着放笔的动作，把手收回去。
残存的一丝温度，似要包裹在口袋里，永久保存。
“你的新助理，是顾少锐？”周佑霆问。
沈曼把合同收拾好，接下来没什么安排，她想回家。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季寒城，把眼睛洗干净。
“暂时吧。”沈曼揶揄。
周佑霆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她回答“是”或者“不是”，他的问题会更多。
“倒是跟我听说的不太一样，看气质很沉稳，比他大哥更像个管理者，以后更着你，大有可为，你看人的眼光向来不错，能选中他做助理，可见他身上有非同寻常的一面。恭喜你，觅得良将。”
周佑霆客气了一番，沈曼还是懒散散的模样，“我替他谢谢你。”
看沈曼在收拾包包，周佑霆问，“下班吗？”
“是。”
“要不要一起走？请你喝杯咖啡，就当是庆祝咱们的合作，你要是饿了，我们去吃饭也是可以的。”
沈曼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的确是吃饭点儿，不是不饿，而是没心情跟他一起吃。
“不用了，我有约，下次。”
她把送客表现得这么明显，周佑霆想装看不出来都不行，勉强留到现在，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他点头，“好，那就下次，我做东。”
顾少锐及时过来，推开门，“周总，我送您。”
时间拿捏的刚好，一度让周佑霆怀疑他们商量好的。
顾少锐送周佑霆到电梯口，数字从3开始往上升，有些慢。
周佑霆开口打破安静，“顾先生放弃海外的生意，转战到国内，还适应吗？”
顾少锐浅笑，“都是顾氏的产业，没什么不适应的。”
周佑霆道，“听说你在海外的市场，已经发展的相当成熟，如今放弃它们，从助理做起，实在委屈你了，不过顾先生这么做，也是顾全大局，令人佩服。”
顾少锐谦虚道，“周总您过誉了，我那些都是小打小闹，翻不起大风浪，还是总部的舞台更大，只是我能力跟不上，还需要多学习，多吸取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