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疾速而来,一息之间,齐恪跨前一步,张开双臂,护住了盛馥,盛馥却是双眸一缩,从侧面疾步向前一个旋身,两臂一伸,抱住了齐恪。
齐恪又惊又怒,正想抱住盛馥再转身将她护于身后,突听盛馥闷哼一声,再是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支剑矢已穿透盛馥,又再钉入了自己前胸。
初柳、绿乔刚出得门来,看个正着。初柳想喊,却喊不出来,两眼一番,咕咚一声便向后倒去!
绿乔已是不知道要怎么喘气,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被一支剑矢串在一处的两人,未及眨眼,那荼白色的衣衫已是鲜红!
还是未夜,却是万阑俱寂!木犀之薮门前此刻竟是一丝声音都没有。如此寂静,寂静到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个真切!
“姐姐!尔永!”盛为先是醒了过来,飞扑而上。
“啊!。。。。。。。”绿乔终是喊了出来,一路跌爬着向两人冲去。
顷刻见,众人都从惊愕惧怕中醒来!擦擦眼睛,天啊!这原不是做梦!恪王殿下跟盛家女郎被一支箭生生钉在了一起!于是一片哭喊惊叫之下,纷纷向两人奔去!
听闻盛馥闷哼,齐恪愤恨!为何你连让孤为你挡一次难都是不让;箭矢入胸,齐恪心道也好,如此,便不用去做那“生人”,受死别之苦。双眼一闭,只待长眠。须臾却是生生痛醒。当即悲戚难言,涕泗滂沱。
为何老天要留孤一人?!齐愤心神俱碎,伸手就想去握那箭杆,只想着再往前一送,便能与盛馥相聚。
伸手低头,想再看一眼盛馥,却见她虽是双目紧闭,但气息尚在,想是已痛得昏厥。再一看那箭矢穿入之地,心中一松!
“梅素,不怕!有孤在!”
“孤,从此重活一世!必要护得你一世平安,梅素你可听见了?!”
齐恪瞬间振作,抬头见众人纷纷围上,忍痛高呼:“都站住!拿剑来!”
众人奔来之时,均见恪王瞋目裂眦,痛心切骨,如今要剑,是想。。。。。。?
“齐尔永,盛馥命大,未必就死了,你先莫要想不开。”盛为不停地擦拭着止不住的眼泪,焦心如焚。脑中万念齐飞。是谁要至盛馥死地?!盛馥此刻到底还有没有命在。。。。。。?!
待见齐恪要剑,盛为忽得清醒,无论姐姐如何,齐恪如今是不能再出纰漏!于是好言相哄,又再慢慢靠近,只怕再有什么变故。
“糊涂!谁说你姐姐死了!谁说孤要自裁?!快拿剑来!”齐恪疾言厉色,又痛又急,快气疯了!
边上诸人此刻逐渐定了心神,更有心思周密之人已是明白齐恪要剑所谓何用,只见一位儿郎快步上前递上佩剑,不忘交待:“此箭甚是锋利,殿下小心。”
盛为还想阻拦,却被那儿郎拉住:“二郎且慢!殿下只想把多余箭杆砍下,才好施救。”
齐恪手起剑落,将盛馥背后箭杆箭羽砍下。抛了剑,抱着盛馥,耳语道:“梅素忍着点!”
“二郎!来扶着你阿姊!”“初柳、绿乔,快滚过来!”
盛为忙不迭跑上前,转醒的初柳、绿乔边哭边跌撞着奔来。